言罢起身,大方让渡了自己的房间出来,并随意找个借口:“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之后,你们把商量好的结果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我们风息谷要准备招待几位贵客。”

薛铮远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玉蝉衣悄悄将神识铺开到她所能及的最大范围,她要确保薛铮远会回来找她。

对于薛铮远这个人,她仅能确定他应当不是杀害薛怀灵之人。

仅此一点,再无其他。

玉蝉衣信不过薛铮远,她可不知道薛铮远这一走,是不是故意将她和微生溟留在此处,自己趁机跑去给陆闻枢报信。

毕竟薛铮远一直在替陆闻枢说话,风息谷承剑门宗门利益捆绑也深,无论怎么看,出卖他们去向陆闻枢表忠心的收益可比和他们结伴同行高多了。

但令玉蝉衣感到吊诡的是,倘若几句话就能说动薛铮远,让他不再站在陆闻枢那边,不再替陆闻枢说话,玉蝉衣反而会觉得那样的薛铮远就是根墙头草,更加不可信任。

“他会跑吗?”玉蝉衣将心中担忧问了出来。

“不会。”微生溟道,“我神识已开,他要是买个东西买到千月岛之外,我们就去把他追回来。”

两个人一起看着,薛铮远想跑也跑不了。玉蝉衣放下心来。

“放心了?”微生溟道,“不说他了,说说我们。”

微生溟头疼道:“小师妹要去风息谷,为何不问一句我想不想去,就先决定抛下我一人?”

玉蝉衣道:“你说了,你要去凤麟州挖酒,风息谷在生洲,两地虽然交界,但毕竟相隔有些距离。我做我的事,你挖你的酒,等各自的事情都做完了,再在弱水碰面,结伴一起回不尽宗,不就好了?”

要去凤麟州挖酒的确是他说过的话这微生溟无法反驳。可此一时彼一时,要放任玉蝉衣一人去生洲不对,不是她一人。

微生溟惊恐地发现,比玉蝉衣一人在外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那就是玉蝉衣要独自一人跟着别人一起走。

这个别人还是薛铮远。

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还怀疑过薛铮远是杀害薛怀灵的凶手。她就不怕薛铮远是想害她吗?怎么这么快就相信薛铮远了?

看她刚刚的样子,明明对薛铮远仍是多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