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是吗?”薛铮远防备地看着微生溟与玉蝉衣:“这件事我从来没和第二个人说过我也不想说什么来说服你们,你们不如就当我酒后说了疯话,但你们不能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说出去,更不能向人提起陆婵玑这个名字。我已经快要找到陆婵玑了,我不想打草惊蛇。待我杀了这人,替我的妹妹报仇之后,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薛铮远揣摩着微生溟与玉蝉衣的态度,先礼后兵,要是微生溟与玉蝉衣能答应他不到处宣扬,他不会同他们动手。

但若是到处宣扬的话

“为何不发一言?”对上两双同样沉静中暗藏波涛的眼睛,薛铮远心弦紧绷。

“打草惊蛇?”微生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样打草惊蛇法。”

他找了一千年,试图向别人证明陆婵玑的存在,却在陆婵玑死后,连陆祁都找不到,他甚至找不到认识陆婵玑的人。倒是没想到,竟然也有人在找陆婵玑。

只是,和他寻找的目的截然不同,薛铮远找她,是想定她的罪,为妹妹报仇。

微生溟道:“这简直荒唐可笑!”

薛铮远愣了愣,下意识扫了眼玉蝉衣,见玉蝉衣也拿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他转瞬戒备心更重:“不肯答应我是吗?”

隐约回想起醉酒时的画面,薛铮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皱紧眉头:“莫非你们认识陆婵玑?”

二人皆不应声。

薛铮远眼底一急,语气发狠道:“今日不把话说个明白,我们谁都别想走。”

他拿出一个龟壳一样的阵盘,那是一件可以设下禁制的法器,他念了法咒,随后一道道华光罩顶,竟是在房间外设下重重禁制。

“薛少谷主此举,恰合我意。”玉蝉衣拦住要有动作的微生溟,她看向薛铮远,“我也想听少谷主将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见薛铮远绷紧了身躯,似乎是不想和他们交流太多的模样,玉蝉衣走向他,站到离薛铮远更近了的位置,缓缓开了口:“薛少谷主,我可以答应你,走出这扇门后,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是想替自己声辨,但没有证据,只凭一腔怒意,用话语将情绪宣泄出去,只会使事情变糟。

哪怕心底怒火烧灼,让她恨不得将剑拔出同薛铮远打上一场,出一出她心头火气。玉蝉衣还是提醒自己,逞了口头之快后的那点快意不会是她真正想要,她真正该想办法从薛铮远那问出来的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陆婵玑是凶手?薛怀灵之死,薛铮远又比别人多知道了些什么?

不明不白的,凭什么将一口黑锅扣到陆婵玑的头上?

压着心头怒火,玉蝉衣尽量用和缓的语调,降低着薛铮远对他们的敌意:“薛仙长如果死的蹊跷,我也想给她公道,我的心和薛少谷主一样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