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不了魂妖的身,只能隐匿身形偷偷看着。
玉蝉衣清楚地知道,过了今夜,桃花泊里,大概又要添上五具新的尸骨。
她不忍再看,可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和父母相关的记忆了。
都是有孩子的两对夫妻,听了这个“鳏夫”的话,果然动了恻隐之心,进了客栈。
他们喝了茶,用了膳,不久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落入到梦乡当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梦见了自己的女儿,活泼健康的女儿,戴着他们从大师那里求来的如意结,出落成了个健康强壮的大姑娘。
不觉察间,自己的生命逐渐消失,呼吸越来越微弱下去。
由这魂妖钩织好的一场美梦,尽头却是它自己凶相毕露的脸,看了它之前害人的手段,玉蝉衣知道,它需要凡人性命的滋养,但也格外喜欢在凡人临死之前凶相毕露,叫他们在无限的恐惧与悔恨中死去,将这点恐惧与悔恨的情绪,当成它这一餐最后的一点佐料。
玉蝉衣倒情愿自己的父母是在美梦中死去的。
她握紧了拳头,隔壁忽然一阵异动。
隔壁房间,是那对带着孩子的夫妻两人。
“走啊!快走啊!”玉蝉衣听见了这样一声低低的咬牙催促,紧接着,便传来被锁住的门强行被撞开的巨响。
那魂妖明显受了惊,来不及再在美梦的尽头露出真容,吸了精魂后,直接飞向隔壁。
玉蝉衣最后看了榻上的两人一眼,这对夫妻在美梦中去世,脸上都挂着笑,玉蝉衣的眼泪却唰一下掉了下来。
顾不得抹掉泪,玉蝉衣忙跟出去,隔壁被魂妖锁住的门大开,只见一身湘妃色衣裙的夫人立在房中,手里一手捏着符咒,另一只手捏着匕首。
她的手腕淋漓落着血,伤痕一道挨着一道,密密麻麻地叫玉蝉衣惊了一惊。
这魂妖在茶中饭中放了致幻的迷药,房间里摆着的香炉里也有,一旦踏入了它的幻境,很快就会变得困倦。她恐怕是用刀将手腕划伤,强行叫自己醒着。
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那魂妖闻着她的血,眼神变得愈发贪婪。
“好特别的香气,你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的凡人。”魂妖道,“你以为你将自己留下,他们就跑得掉?十里之内全是我的幻境,你们都跑不掉的。”
女人说道:“呸,才十里,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萧郎会活下去,我的阿蝉也会活下去,说不定”
她嘴角扯起来一笑,苍白的面色被幽幽夜色衬得薄的像纸,声音却很坚定:“说不定,我也能活下去。”
阿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