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衣的门派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厉害门派,根本没想到这么破败。

只有微生溟,自由,散漫,问他是个什么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拖着个病恹恹的身躯,日日喝药,日日不见好,无甚本事,却也自得其乐,恰恰与这不尽宗最是相称。

江言琅和沈笙笙一致觉得,玉蝉衣这位二师兄,最大的本事就是那一张脸了。

此刻,江言琅情不自禁琢磨起来了听起来玉蝉衣这位师兄年龄已经过千,若他修为不高,活到千年之龄恐怕也活成老翁了。他却还如此年轻,莫非还真是保养得宜?

素有美男子之称的江言琅一时心痒难耐,忍不住虚心向微生溟讨教:“师兄,敢问您是有什么永葆青春的好法子吗?”

微生溟正喝着玉蝉衣从药庐那要过来的药,看着一碗黑糊糊的药他愁苦着一张脸,脸也不抬说道:“死的早,就不会老了。”

江言琅:“”

一旁拭剑的玉蝉衣听了微生溟的这句话,却是脸色一白。

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想明白了。

陆闻枢和她说过,阿婵,你不会老的。

他还说:我不会让你老的。

玉蝉衣一直在想陆闻枢为什么能骗过她,到底是她太笨还是她太愚蠢,到底她错漏了什么,未曾察觉什么,才让陆闻枢蒙蔽她如此之久而一无所知。

这一刻她幡然醒悟她找不出来自己的错漏在哪里,因陆闻枢从来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谎话。

他说,阿婵,你不会老的,他让陆婵玑的生命停在了十八岁那年,永远没有老去的可能。

他说,我会陪着你,你也陪着我,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他真的就让她的血肉神魂都做了“荧惑”的祭品,这怎么能算不在一起呢?

玉蝉衣手一颤,心底一阵寒凉,忽然很想大哭大笑一场。

不是她勘不破陆闻枢的谎言,是陆闻枢当真没有向她说过谎话。

他只是没将真话说到底,没有将温柔之下的残忍展露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