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慌乱。

怎么会吐血呢?

陆闻枢轻轻擦去唇边的残血,又将白衣上的血滴用灵力拂去,他眼神幽暗,轻声对陆韶英说道:“是我最近修习的功法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并无大碍,你先下去吧。”

等陆韶英走后,陆闻枢回到主峰,踏进自己的房间。甫一进门,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比方才在雪地里更多更浓稠的一滩血,大半落到他的白衣上,血一路往下蔓延,胸前尽染成红色。

这一次,陆闻枢却没有再急着出手清理。

他粗喘着气,感受着精神海里“荧惑”躁动难安的气息,痛苦难耐地闭上了眼睛。

是“荧惑”。

它此刻正在兴奋的低鸣,剑身不停在他的精神海里颤栗着。

始终不肯完全低头认主的“荧惑”,在今天,又闻到了它喜欢的那种血肉的味道。

在不尽宗待了那么久,离玉蝉衣那么近,“荧惑”兴奋战栗的程度,竟然比初见陆婵玑时还要更甚,它按捺不住地想要冲出他设下的禁制,竟然叫禁制有所松动。

这千年以来,“荧惑”始终未被完全驯服,每一次从精神海里拔出它来,他都要承受着被它戾气反噬的痛苦。

上两次接触玉蝉衣时,“荧惑”便有异动,他没有搭理,今日,它竟是躁动难安到不惜要与他压制它的力量抗衡。

“玉蝉衣你很想要她的血?”陆闻枢踏入了自己的精神海。

戾气重重的一片黑雾中,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向了“荧惑”,柔声问着。

“荧惑”以更热烈的震颤回应他,听见玉蝉衣的名字,颤动更甚。

“不行。”

陆闻枢的语气变得冰冷,眸光变得狠厉,他一下攥住“荧惑”的剑柄,额头迸起青筋。

重重戾气缠绕到他的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