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是玉陵渡正统血脉,没混过小宗门,单是她在玉陵渡的居所,都比一整个不尽宗加起来要宽敞得多,因而她昨夜拿到地图时对于一个破落小宗所产生的想象,竟然也比眼前真实的不尽宗好上了不知多少倍,这让沈笙笙心情格外复杂。

正要敲敲门,报上自己的名号,却听见院子里谈话的声音。

“小师妹不必如此费心关照我,未时已到,该准备招待客人了。”

“谁费心关照你了?我只是帮师姐送一碗她煮好的驱寒汤药过来。你不是不想穿天女罗裳?若你能答应我每日乖乖喝药,那我就允许你今日就将罗裳换下来。”

听声音是玉蝉衣和她那位病弱师兄,沈笙笙定了定心神,敲了敲门,扬声道:“玉陵渡沈笙笙,特来拜会。”

门无风自动,从内而开。

院子里石桌旁坐着两人,玉蝉衣正满眼惊喜地看着他们,身旁坐着她那个病弱师兄,正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石桌上的一碗药。

“沈道友,江道友。”玉蝉衣站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又看了微生溟一眼,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碗,示意道:“喝药。”

微生溟不情不愿将碗拿了起来,动作罕见的磨磨蹭蹭。

“有糖吗?”他问。

玉蝉衣稀奇看了他一眼,心道,微生溟竟然怕喝药?

只是他宁愿试着吃药也不愿意穿天女罗裳看来穿天女罗裳对他来说,还是要比喝药更难以接受。

难为他忍了这么多天不换下来。

可她从哪里找糖给他?

玉蝉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