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事情不再想起不是被遗忘了,只是被无奈地接纳了。

沈颂川在做的事情是,把它们挖出来,并且解决掉,还轻声细语地给她顺毛,告诉她她没有错。

赵汀兰躺在炕上之后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想了想,点了一盏煤油灯,拿出了那块淡蓝色的格子棉布。

原本她打算给自己再做一些别的衣裳穿的,可沈颂川对她这么好,她不为他做点什么都良心不安了。

沈颂川也同样睡不着,他不常住家里,书房也只有一张简单的架子床,上面连床垫都没有,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床毯子。

还不如部队里自己的宿舍舒服。

可舒不舒服是其次,沈颂川还是在想孩子的事。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拥有了两个孩子,就像做梦一样。

不过第二天,沈颂川还是迎着晨曦的第一抹阳光起来了,出门之前路过院子时,他往赵汀兰的屋里看了过去。

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赵汀兰睡觉会留一点窗户,不然屋里实在太闷,到了第二天早晨,窗户被风吹开了大半。

屋里女人的睡容恬静,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被整理得整整齐齐,那些透着姑娘家小心思的玩意儿让沈颂川觉得格外新奇。

院子里是绿油油的黄瓜苗,临墙的那边还种了辣椒小葱之类容易种植的蔬菜,家里井井有条,一点都不似以前那样荒芜。

沈颂川很喜欢这种感觉,更觉得不回家的自己像个傻子了。

他有点舍不得走,可还好,中午可以回家吃饭。

吃赵汀兰做的,好吃的饭。

赵汀兰是被王婶子和梅姐的敲门声吵醒的,不过也不算早了,赵汀兰看了眼放在缝纫机上面的手表,已经九点半了。

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这个点实在算晚了,赵汀兰起床之后想起什么似的往沈颂川的书房看了一眼,原本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很意外地发现沈颂川没有关书房的门。

搬进沈家以来,赵汀兰一直遵循着和沈颂川之间的约定,从没想过要进书房看看,平时也就当没有那么个房间。

她没想到书房这么小。

两排满满当当的书架几乎已经占领了不少位置,还给他挤下了一张书桌和凳子。

床就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架子,看起来连翻身都费劲。

赵汀兰都不敢想象沈颂川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睡在上面到底能睡着吗?

她把门给带上了,然后打开大门让王婶子和梅姐进来。

王婶子看着赵汀兰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惊讶道:“刚起来呐?你家颂川六点就走了呢!”

王婶子和梅姐都是熟人,赵汀兰也就没在她俩面前拘着,开了门才去洗漱。

赵汀兰笑了笑,解释说:“昨晚想给他做件衣裳,熬了一会儿,所以起晚了。”

原本是没有必要刻意这样解释一通的,但这个年代许多的妇女还保留着一些传统思想,王婶子和梅姐虽好,但也不例外,赵汀兰不想被唠叨。

再说了,本来也是事实。

梅姐啧啧摇头笑着说:“你呀,可别对他太好,刚结婚就一个月都没着家,就你实心眼,还巴巴地给人做衣裳。”

王婶子拍了拍梅姐的手,“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昨天人沈首长帮汀兰出气的样子多靠谱哦,哪个男人能做的这么好?”

“反正安师长做不到。”梅姐哼了声。

昨天赵汀兰这事儿反而把安师长家里那几个女人给刺激到了,逼着许婶今早就一定要去把介绍信给开了,气得许婶儿子闺女都不管了,拿着行李就回了娘家。

王婶子说:“还是男人不顶事,不是人人都像沈首长这样的。”

说完她又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