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和梅姐几个这个时候不好出面,可暗地里却都在抹眼泪。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赵汀兰甚至比她们听说的还要过得苦得多,这些只言片语里和赵家人对赵汀兰一开始那趾高气昂的态度里,藏满了赵家人对赵汀兰的迫害。

本来别人家的事情不好管,可王婶子却忽然站了出来:“汀兰,要不我去帮你叫警务同志把他们赶出去!”

赵老婆子几个本就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恐于沈颂川的威慑不敢吭声,现在听了有人这样说,赵老婆子干脆抢先拉了孙子孙女的手:“我们自己走!”

一开始为了营造自己弱势群体和乡下人的身份,赵老婆子还一口一个俺,其实她早就不说了,乡下要是有别人这么说,她还要笑话。

赵老婆子在这个时候是真的慌了神了,尤其是在听到沈颂川说要去乡下彻查的时候,她怕极了。

当初把赵汀兰的父亲执意要供赵汀兰的母亲看病,赵家人嫌弃那个病怏怏的女人是个拖累,所以几乎是把他们两夫妻扫地出门。

后来赵汀兰的父亲不要命似的干活,还得到了来乡下做建设的工程家的赏识,学了一些机械知识,挣到了钱,也把赵汀兰母亲的病给治好了,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

在乡下,技术是最吃香的,赵汀兰的父亲学了很多基础知识,会一些技术性的工作,还会修理拖拉机等设备,所以很受待见。

劳动能换取工分和粮食,可技术除了这两样之外还能换到钱。

赵家就这样过上了好日子。

赵老婆子不是没有回头找过老二,可赵汀兰的父亲早就寒了心,赵老婆子没日没夜地在家里咒骂,终于把病秧子和 不孝子全都咒死了,占了赵汀兰的家,过上了她大半辈子都没有过上的日子。

这样的光景还没有到一年,赵老婆子怎么舍得还回去?比起来这路上的花费,赵老婆子更挂念的是房子和票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就到赵汀兰发挥的余地了。

赵老婆子听了之后满脸惶恐,紧接着祈求般看着赵汀兰,赵汀兰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好像直接就要把她给刺穿似的。

刚才赵老婆子说家属院安保好的时候,赵汀兰其实一直很疑惑一个问题。

既然安保工作好,那赵老婆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她问都不问了,直接就抛出了答案:“是不是一位姓宋的同志带你们进来的?”

赵汀兰还没有想到过宋雅秋寄信的事情,对于原主的记忆,赵汀兰很多都是触发式,遇到了可能就会想起,没有遇到,赵汀兰也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没有方向,再者就是她也很难把时间线拉到这么长的位置。

听到这句话,赵春兰和赵飞龙几乎马上就要点头承认了,赵老婆子的眼神却十分犀利,感觉到了一点赵汀兰和宋雅秋的不对付。

女人之间的那些第六感就是这样,赵老婆子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她觉得自己聪明,可却倒霉,事事都没落下什么好处。

赵老婆子沙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阿兰,我是你奶奶,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一定知而不言。”

赵汀兰面无表情:“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紧接着她回头请求程明:“程医生,我能请你帮我打一下公安的电话吗?”

程明早就忍不下去了,他立马就站了出来,“我立马就去,还用得着打电话?我直接就去公安叫人!”

他恶狠狠地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就说军长家来了土匪!”

“你敢!”

赵飞龙本来就又惊又怕,一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被抓去枪毙了,自己把自己吓得腿抖。

这个时候程明的一句话更是捅了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