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门口的动静不小,沈颂川的身份又特殊,听见他家门口有人闹事,许多中午吃了饭的人都出来看了。

不乏幸灾乐祸的。

“这就是赵汀兰乡下的穷亲戚啊?啧啧啧,赵汀兰看着倒是挺体面的, 我还以为她赵家人都这样呢!”

“别说,沈首长好端端一个云尖尖上的人,平时哪里为这些事情操心过?摊上赵汀兰这么个媳妇,也要卷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面去。”

“这老婆子,看着确实不好对付......你说哪怕赵汀兰再好,有个这样的娘家,那也是个祸害呀!”

“瞧他们几个那胡搅蛮缠的样子,我怎么觉着比许婶婆婆家来的那几个还难缠呢?”

许婶的婆婆张阿婆正好带着儿媳和孙女在这儿看戏,听见这话,狠狠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顺子是我亲儿子,你们谁家能培养出来个师长儿子给我看看?”

小孙女儿冲着那些人清脆道:“有本事就说赵汀兰啊,好端端的说我们干啥?吃你家大米饭了?”

赵汀兰在家属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敢直接针对她的人已经不多了,她既不惹事,也不吃亏,哪怕是口头上的,即便是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以后哪次碰到了也是要讨回来的。

她在家属院有那么几个好人缘,时常告密。

所以压根没人敢再说赵汀兰的不好,就连刚刚那几句话,其实也是针对的赵汀兰娘家这几个人。

但是说到赵汀兰娘家不也是在讽刺赵汀兰的不好?那些婶子们不再扯其他,又七嘴八舌地骂起了赵老婆子一行三人。

好些军属其实也是农村来的,前些年的时候闹饥荒,后来饥荒好了,许多农村那些饿怕了的青年们便在国家征兵的时候跟着来了。

活下来的建功立业,也就带来了乡下的媳妇,老娘。

这些人说话并不会比乡下那些婆娘好听,甚至仗着自己是正儿八经军属的身份,很瞧不起人,轻蔑的语气, 说话难听极了。

不过就连王婶子和梅姐她们几个都不好帮赵汀兰说什么,因为这婆子刚才那一顿闹,着实是挺不要脸的。

赵汀兰却听得挺爽快的,她本来就要和赵老婆子他们撇清干系,现在那些婶子们说的越难听越好。沈颂川看见了赵汀兰眉梢上的悦然,便没有出声阻止。

可赵老婆子他们几个听不下去了,在村子里的时候,赵家好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没人敢在赵老婆子面前晒优越感,不然都能被她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在家属院里,这些女人一个个都穿着体面,脸色也是乡下那些穷苦农民们怎么都没有的红润,就连赵汀兰都肉眼可见地圆润的一圈,长得比在乡下的时候更加出挑了。

除了性格憨直使劲闻着沈家传出来的香气的赵飞龙,赵老婆子和赵春兰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和屈辱。

尤其是赵春兰,知道赵汀兰嫁给一位首长级别的官员之后,她嫉妒极了,可嫉妒过后又强行安慰了自己,心想首长又怎样?能坐上这个位置,年纪肯定是不小了。

说不定比那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年轻不了几岁,身上都有老年味了。

可这位沈首长,不仅如此年轻,还如此英俊挺拔,余路平出来当兵的时候已经是个青少年,赵春兰那时候很羡慕赵汀兰,羡慕她有个高大帅气的未婚夫。

赵春兰原本还想着偷偷看一眼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但看见了沈颂川,赵春兰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贵气和清隽,尤其是看着这位大军官对自己堂妹的维护,赵春兰的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嫉妒。

赵老婆子心里的憋屈可不止于此,在村里,她可是那群老婆娘里面的头头,只有她组织着那群农闲时候出来聊天的婆娘们说道别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