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懿琛。严懿琛家也算是京城鼎鼎有名的书香门第之家,家中往上数三代旁门分支不是著名导演编剧就是科研人员,无一例外都是清华北大硕博毕业的高材生,到严懿琛这也是很好的传承了,清华美院博士毕业,只不过任教却跑了半个中国,如今是武大艺院的教授,还有自己的工作室。

而邹柏寒跟裴永舟这两个爱玩的一个是红三代的高干之家,一个是著名恒远集团的。

他们两也跟着严懿琛跑了半个中国来到素有江城一称的省会城市,不过这两人纯属是乘机离家出逃,不想受家里人管教罢了。美名其曰出去锻炼锻炼。也不知怎么的两家家主倒是同意了,兴是这人是严家那平辈中最成器的严懿琛吧。

邹柏寒和裴永舟算严懿琛工作室的半个合伙人,只负责出钱投资,并不管实际项目运作,顶多是出去刷个脸拉几个大项目顺便陪着甲方或者政府图省办的应酬下,有京城本家那雄厚的资金背景办事总是颇为顺利的。

今晚这来的好几个无非也都是想谈项目的,严懿琛在工作室主要是管实际项目运作的,对外洽谈这块他鲜少管,也不爱管。所以这来人也都是主要对着今天的主角邹柏寒的,没人会管这新开业的酒吧是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生意官场上的商务洽谈“平台”。

纵使这名面上清吧,但这照样还是有作陪的男男女女进来了,不像职业会所那么风流,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金碧辉煌的豪华包厢里觥筹交错。许是男人天生爱面子的原因,有些人不胜杯酌后就开始酒入舌出,高谈阔论起来,一边搂着作陪的男女,一边吹嘘自己在生意官场上那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鸡毛蒜皮小事。

严懿琛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提到专业的便说上几句。整个酒局仿佛置身事外,很是漫不经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大喜欢对外商谈的原因,实在是除了喝酒听着男人吹嘘就没别的了。

手中的酒杯再次见底,严懿琛已经记不清今晚他喝了多少杯了,酒量不算很差的他此时已觉似乎有点醉意,但西装革履的包裹下他也仅仅是解开了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脸上也是看不出个表情。

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孩小心翼翼靠在严懿琛肩膀上询问着是否喝醉了,要不要这个地方休息下。

这话问的颇为含蓄,但明眼人一听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严懿琛也只是微微略感醉意,人可是清醒的很。

他侧过头,看了看身旁这个搂着他胳膊的年轻小男生。

看起来倒像是大学生。

几乎是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禾卿喝酒的片段,还有在办公室里装机灵的乖巧样子。

兴许是酒精在身体里作祟,不知名的情绪还有道不名的欲望一股脑的冲向头去。

这也就很好理解男人的“精虫上脑”了。

“不用。”严懿琛冷着脸扒开了年轻男孩搂着他胳膊的手。看起来那是一点都没醉的样子,然后起身拢了下被弄皱的的西装,转身就出包厢了。

严懿琛从紧急出口走到酒吧楼道后门外点燃了一支烟,猛地深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吐出的白烟从指间缓缓飘向了上空,然后飘散开来融进了这巷子的夜里。

今天好像是武汉入秋。

严懿琛若有所思的想着,此时昏黄的路灯照亮着这个暗淡无比的巷子。他透过呼出的白烟模糊不清的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像镀了一层白光,三两个,成对走着,偶尔还有爽朗的欢声笑语传到巷子里,传到严懿琛的耳朵里。

恍惚间严懿琛只觉世界像是分成了两个,一个是昏暗无光的巷子里面,一个是熠熠生辉的巷子外面。而他,一个人在巷子里面。

兴许是真的入秋了吧。严懿琛把手指间快燃尽的烟头丢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