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懿琛现在思绪很乱,能让他这样的,只有禾卿,他一向拿“禾卿”没办法。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细烟,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白烟,看着寂寥的深夜里那一浪浪海水拍打在岸边的岩壁上哗啦作响,海潮的声音还有这湿咸的海风中夹杂着冰冷刺骨的冬夜寒意,让严懿琛此时此刻无比清醒,他像是做好一切打算般,开口说道:“我只说一遍。”
“......”
“你,你说。”禾卿像是命悬一线的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我是虔诚的朝圣者,那你就是我朝圣道路上三步一扣,额抵青砾石灰的高佛。”
“喜欢你”这三个字他说不出来,他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禾卿,他不知道“喜欢”二字该如何抒写。但他知道他求的,是他要的禾卿。
禾卿喝醉了,喝的脑袋胀痛,他很努力地一字一句记住严懿琛这拗口的字词,因为严懿琛说只说一遍,那就是不会再说第二遍。禾卿听不明白,但背他也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记,记住了......”
“乖,等我回来,宝宝。”严懿琛极少在清醒状态下叫他宝宝,除了在床上意乱情迷时。
最亲昵的情话总是让人沉沦的,禾卿带着恃宠而骄的劲儿问道:“那你不许碰别人,让我做你的m?”
严懿琛听着电话那头禾卿醉酒后憨态可掬地求着他,要做自己sub的娇气声音,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禾卿脸颊酡红,眼里透着雾气,潋滟动人,眉目含情,低顺着眼看自己的样子。
一个不小心,手指间的细烟没夹住,亮着火星子的烟头划过袖口被海风吹地上去了,严懿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袖口发灰的烫痕,喉结滚动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气着?”
“你,你总这样,明知故问。对,我就是吃醋怎么样,我,我就是,嗝,见不得你,跟别人有一点关系!就算什么也没发生,那也不行!”一提到着这禾卿就气到脑子胀痛。
严懿琛这次却好声好气的哄道:“宝宝,我这段时间有多忙,你不是知道吗。我能上哪鬼混?”
禾卿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严懿琛这转移话题逃避问题的说法他怎么可能买单,禾卿撒着酒疯说道:“我不,你就是不许有其他人!”
严懿琛回到室内,走到客厅摆放的“L”形的深灰色绒面沙发前,向后仰躺着坐下,高大的身子陷进了沙发里。他看着客厅里那面灰色粗矿混泥土装饰墙面下方一排热烈跳动的橘红篝火,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好。那宝宝可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手机屏幕上正在录音的标识继续亮着红点,严懿琛补充道:“自你打这个电话开始我就录音了,中途退场什么的,可由不得你。”
在人生的朝圣道路上,他磕长头,匍匐于砂石冰雪之上,早已双膝和手掌磨得鲜血淋漓,直至到达心膛朝佛,一步他也不会退。
他心中的高佛,亦是媚眼如丝的“佛”,亦是法相金身的“佛”,亦是娇憨谄媚的“佛”。拜了就亦难在心境空明,澄澈如斯。
他只想“缚佛”。
禾卿那头听着严懿琛这番霸道而偏执的发言心里难免的雀跃道:“好!”他巴不得死死粘着严懿琛,让他那些莺莺燕燕无机可乘,最好遣散后宫,怎么可能自己中途退场呢。
“你今天是跟谁喝酒了?”严懿琛话音一转问道。
“周野,就是,上次打你朋友的那个,周思然他哥。我跟他看比赛呢。”禾卿正说着,周野就出来叫他。估计是半天没看禾卿回来,有点担心这近况到底怎么样了。
严懿琛那头听到了周野的叫喊声,他对禾卿说道:“乖,宝宝,你把手机给你朋友,我跟他说几句。”
“啊?”禾卿酒没醒,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