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妲”大步走过来，突然俯下身盯着她看，轻轻摸她的脸。

“妹妹不开心啦？”

“为什么要不开心？”

白霏微微皱眉，手心抚过的地方，带来阵阵凉意，突然泛起反胃感。身为犯罪心理师的直觉告诉她，这举动是对她有企图。

可经过刚刚的事，脑袋实在很难冷静，思考不了“夜妲”这么做的目的。

“妳的脸就写着不开心。还是姐姐没专心陪妳，吃醋了？”

“夜妲”双眸微微瞇起，嘴唇擦著艳丽的口红，连带笑容都显得妖艳，散发强烈的侵略性。

以前每次她不开心，姐姐都会努力哄她。可“夜妲”做出来的举动，尽管表现得很完美，大有鬼妻夜妲的模样，却处处透著违和感。

“不是那样。”

白霏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但还是保有理性，没有轻易展露出惊慌。

明明都是夜妲会有的举动，身体却莫名反感。

“夜妲”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直起身，拿起刚刚那支口红，眨眼说：“好啦，为了赔罪，这个口红姐姐买给妳。”

“??嗯。”

白霏根本不想要，可避免她起疑心，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夜妲”得寸进尺，凑近她抚摸嘴唇，比划口红怎么擦比较适合。

“等一下我帮小霏擦看看，一定会很好看。”

“不用。”

当他们结帐完，“夜妲”还想撩白霏的披垂的长发，但她轻易闪开了。

“我要先走了，我还得开车回北部。”

白霏不想过于靠近她，只感到抗拒，却有种可怕的熟悉感。

“好，小霏回去小心。”

“夜妲”扬起温柔的微笑，望着她的背影，摇手跟她道别。

直到白霏身影从视线消失，便瞬间面无表情，把浏海拨到耳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果然是姐妹吗??”

明明不该有这种感觉，刚才触碰到对方，却仍有股冲动，身体渴求着对方。

最后还去讨好她，实在太荒谬了。

白霏快步离开，一刻也不想回头，回到车上转动钥匙踩油门离开。

夜妲坐在副驾驶座上，见她一言不发，知道她一定是在意那些事，便趁著停等红灯，抓住她的手腕强调：“小霏，妳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妳不要被她影响了??好吗？”

“如果那不是妳，为什么她能模仿得那么像？妳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完全模仿另一个人吗？”

白霏此时才终于卸下防备，整个陷入混乱。刚刚的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

“这??”

夜妲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夜妲”从头到脚都跟她没有区别，分明就是她。

可她不认为自己会在白霏面前，跟别人亲近，至少现在不会??

“我不知道。姐姐??我已经不知道了。妳之前说喜欢我，可是妳交女朋友，跟别人亲近是事实吧？”

白霏明知道那不可能是夜妲，可“夜妲”跟其他人的亲密关系，还有混乱的感情生活，都是生前就已知的事实。

甚至夜妲就曾经做过在她面前，跟别人牵手接吻??

“??嗯。可是妳听我说，那是有理由的，就像应酬那样，只是为了利益而已??妳应该能懂吧？”

夜妲紧握住她的手，拼命想要解释，可不管换哪种说法，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期盼白霏能够理解她??

哪怕只有一点点，她只要白霏的一点信任，就能继续撑下去。

“我没办法懂，我不是妳。”

白霏苦笑起来，狠心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