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条件反射般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臂,“早晓得孩子会跟着受罪,当初干什么去了?现在又哭给谁看?”
“我不是故意要哭这么伤心,实在是这么多天以来,每天看着桉桉从我眼前现身,然后又在眼前消失,我这个妈妈没办法靠近他!”她抬起婆娑泪眼,面容悲戚,一度情绪失控。
“自始自终,撇开我对你的感情成分,我要的只是孩子的正常成长。所以我不会对你提出所谓的条件,当年和你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送你去客房。”
“这几年,桉桉虽然从来没有问我,爸爸去哪里了,但是我每天去幼儿园接送他,发现他总会站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远远地注视那些被爸爸妈妈爱护着的小朋友。每当我看到墙角站立的小小身影,我心里有多痛,你能体会到么?”
段闻笙神情平静的注视着眼前顶着一张陌生面孔的女子,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闭了闭眼,拧着眉心。
平日里温润矜贵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些动摇,“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自己带桉桉生活?”
“不是的…”林小姐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
“可能你还没听说,就在上个月,桉桉在幼儿园被小朋友打伤了。回到内地时,他鼻子和眼角都还贴着祛淤药膏。经过那次事情,他本就很没有安全感,那段时间,夜里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我吓得赶紧带他去看了精神科医生。”
听说儿子竟有这么一段令人扼腕的噩梦经历,初为人父的男子神情愤慨。
“医生怎么说?”
他猛地将林方盈揽进怀中,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林方盈仰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男人眼里,捕捉到一股深深地担忧情绪。
她心底暗暗一笑,眼里始终是身为母亲的痛苦之色,转即神情黯淡的说:
“医生说,孩子5岁以前是心智商和性格形成、发育的关键时期,若是孩子没有爸爸妈妈给与的呵护与安全感,他将用一生来修复自己幼时心灵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