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急急忙忙拎着家用医药箱过来,交给了秦舜华,“秦院长,麻烦你帮他消毒。”

祁骁臣站在旁边,瞅着老秦一脸幽怨,过来吃顿晚饭还要上手处理伤口。

就看到老秦用镊子夹起一团消毒棉花,沾了酒精,细致的把韩晏山鼻子下边的血渍清理干净。

目送小舅和大表哥上去二楼,转眸,祁骁臣低声问:“我哥怎么个说法?”

客厅还有几个女生,除了小青梅,另外两个女生,韩晏山只认得简司语,于是有些腼腆的回答:“伯父问我跟娴娴交往了多久,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已经…”

最后那一句,他不好意思说的很直白。

老秦就很不厚道的咧嘴一笑,“我猜,你肯定不敢说和娴娴已经那啥了,对吧?”

“我…”韩晏山手指捏着鼻翼,腾出手来朝娴娴伸手,“娴娴你过来。”

段雨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老爸好像根本就没改变态度,起身走过去,缓缓地靠在韩晏山肩上,“我爸最后跟你怎么说的?是不是还要和伯父见面谈?”

“嗯,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掐起来,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伯父坦白了,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只差禀告双方父母,然后领证。”

“所以,我哥以为你们两个已经那啥了?”祁骁臣扶额,几乎可以想象到大表哥听到这个‘噩耗’的瞬间,血气在那一刻,一拥而上,直冲头顶。

一气之下,动手揍了韩晏山!

“家里有冰袋的话,取一个冰袋过来给他降温,止血会更快。”宋紫菀提醒道。

老管家连忙转身走出客厅,取来冰袋,裹上薄毛巾,交给韩晏山敷在鼻梁,低温能收缩血管,帮助止血。

祁骁臣毕竟在警界干了这么多年,每天都会接到下边汇报的各式各样的刑案,脑海中立刻还原了方才的争端。

一回头,看到宋紫菀和简司语站在旁边,掩嘴忍着笑意。

润泽眸光缓缓落在宋紫菀清滟绝美的脸颊,庆幸他们之间不需要上演这种戏码。

不过,将来他们谈婚论嫁,也会涉及到与老丈人见面,祁骁臣不由得想起了宋紫菀上次回去徽州老家,处理家务事,想帮她爸找一家不错的医院做康复理疗。

这事,他已经放在心上了。

蓦地,他扬起脸庞悄然望向静悄悄的二楼。

小舅上楼之前,并吩咐老秦帮忙处理韩晏山的鼻子流鼻血。

小辈们全都留在了客厅,一对小情侣分别受到各方关怀。

彼时,二楼。

叔侄二人站在二楼露台。

段砚直的身影,就在露台一侧的阴影中。

斜倚在门边,手指夹着一根烟,布着青茬的侧脸棱角分明,一半面孔沉浸于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

“我理解你现在的糟糕心情,你和侄媳妇中年得女,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夫妻俩感情日渐疏离,唯一的纽带只剩下这个闺女,所以我很清楚,娴娴对你们双方的重要。”

段绥礼也点燃一根烟,明灭的眸中,乍现一丝关切。

一向桀骜不驯的大侄子,此时更显得孤独而寂寥,他可能至死都难以想通,唯一令他骄傲是生了个女儿,当宝贝一样含着,竟然背着他与韩家小子悄悄交往了几年…

灰白的烟雾,薄薄的缭绕在段砚直眼前,他忽然抬头,锋锐眸光看向小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交往?”

“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交往两年了。”段绥礼看似波澜不惊,内心却极为愧疚。

空气中十分压抑,叔侄之间许久没有这般沉闷。

偏在这时,周叙言开着车,载着顾雪宜回到紫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