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干净的手指便是捏着手帕,另一只手掌轻轻扣在她脑后,真就帮她擦着脸颊。

宋紫菀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坐在男人身边,任由他给她擦脸。

过了一会儿,她侧脸看着他温和的脸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刚不还在看我笑话?”

他脸上表情很淡,却对她很温柔。

一点都不像是省厅位高权重的腹黑心机老男人。

“嘿,”祁骁臣将打湿弄脏的手帕叠了一下,便又当着姑娘的面,揣进裤兜,“这你就不懂了。”

“你说!我哪里不懂人情世故?”

见宋医生较真的执拗性子,祁骁臣嘴唇勾着笑,心想和这个谈了七年恋爱的女孩子争论什么都是徒劳,便没有继续顺着她想听的方向闲聊,转而问道:“你会和他分手么?”

睨着狠狠哭过一场的漂亮女子,祁骁臣依旧想当面问个明白。

“我刚才也看到了,你男友和别人正在相亲,看样子,他应该很快就会结婚。”

宋紫菀刚才哭的眼眶鼻头和脸颊都是红的,原本清寂的眼眸没什么神采。

听到祁厅的断言,预测周叙言很快就会和别的女子结婚。

这种情况下,她心中即使再怎么爱周叙言,也不会自取其辱。

“我会和他分手!明天,我会从那栋房子搬出去。”

祁骁臣脸上神情淡淡,“分手的时候,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可别到时,弄得像是你对不起他,那你就真的太不划算。”

“谢谢你的提醒。”

长这么大,真正关心她的人并不多。

除了早逝的母亲,便也只有…

原本,她有个温馨美满的家庭,自从她三岁时,母亲得了重病,没过两年便撒手人寰。

父亲在小镇开着一家并不算大的私人诊所,还没等她妈妈葬礼结束,便领着后母进了宋家大门。

后母进门后,她便从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一夜间长大懂事,小小年纪,即使够不着灶台,也是踩着小马扎,刷碗做家务活。

同父异母的弟弟,于后母进门的7个月后出生,家里多了个备受宠爱的小孩。

她只能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而她却有干不完的家务活…

每天夜里要哄娃睡觉。

所以她咬着牙,拼命让自己快些长大,跳级完成了高中学业,还没到15岁便以优异成绩考入了一所知名医科大学。

大一的圣诞节,她被同寝室同学拉着去外滩看江上烟火表演。

经过一家酒吧,进去点了一杯饮料,意外邂逅了同样出来和同学玩耍的男友周叙言。

和周叙言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她从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

直到今晚,她亲耳听到周母将周叙言的婚事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宋紫菀就明白过来,这七年的光阴,她错付了。

从回忆中抽离,宋紫菀有些疲惫的歪着头靠在后座,嘴角扬起薄薄的讥讽,“祁厅,你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不谈恋爱?”

一句话,打破了车内的微妙。

这种类似的问题,祁骁臣三十七年来不知听过多少遍。

“这…”他看着宋紫菀的眼神,渐变复杂,隐约含着一丝愧色。

“你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不喜欢女人?”宋紫菀觉得,以他的条件,不知多少女人上赶着往他怀里扑。

“你真会猜。”

祁骁臣微微仰靠在后座,看着修剪整齐的指甲,云淡风轻的说:“我挺正常一男的,工作忙,圈子小,所以一个不留神,就到了37。”

“你爸妈没有催婚?”

“没,催也没有用啊,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