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初的嗓音,浸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令人不禁胆怯。
老管家立在旁边静静地候着,就看到老板手中飞快的翻着一叠文件,不时停下,写写画画的标注着一些重要笔记。
过了一会,书房的电话响起。
老管家连忙接起电话,回头看向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男人,“九爷,是局座打回来的电话。”
段绥礼压根儿不知道大侄子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跟他闲聊。
扬手接过话筒,‘喂’了一声。
耳边传来了大侄子段砚直的糙嗓门儿,“大段!娴娴出门上班去了没?”
“出门了呀,怎么?”
“韩庭彰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想跟我打亲家,我寻思着,我闺女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家儿子!那狗贼还要去单位堵我!”段砚直十分生气,说话也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正在继续工作的男人缓缓抬眸,眉宇间的料峭寒霜,却叫人不寒而栗。
还未等他开腔,耳边又响起了大侄子的声音。
“娴娴跟韩晏山真在交往?”
段绥礼动作未停,继续翻阅文件,嗓音很淡,“这种事情你问她本人啊。”
“我这不是先问问你到底什么情况嘛!了解清楚了,我才知道怎么和娴娴谈话。”对他来说,宝贝疙瘩的态度很重要,他这个当爸的不能态度强硬到忽视姑娘家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回韩庭彰的话?”段绥礼暂停标注的手势,深黑眼眸看向窗外绿意盎然的庭院。
段砚直一向和小叔有一说一,一想到自己可能与讨厌了一辈子的男人结亲家,气的当即便是破口骂道:“叫他给老子滚!我闺女嫁谁都行,就是不嫁韩家的男人!”
“你还是亲自回来和娴娴谈一谈!男女感情之事,旁人的话只能建议,你是做不了除你自己之外人的主。”段绥礼神色淡然,回头朝书房门的方向看了眼。
老管家识趣的早已退出下楼去了。
叔侄二人电话中商谈了片刻,段砚直计划下午返回沪城。
把韩晏山也请到段家来,一起吃个饭,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说开。
“也行,不过以韩晏山的敦厚性子,只怕见到你这个准岳父,恐惧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再多邀请几个人陪他,给他撑一撑场面,否则,将来若是娴娴真嫁给他,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
“费那劲干嘛?大段你不愧是段家掌门,想的就是周到。那你安排吧, 我下午晚点飞回沪城…”
匆匆聊完,段砚直便把电话挂了。
彼时的上京航天局,局座办公室,窗边那道颀长身影,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脸上的青茬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一对漆黑如墨的双瞳,紧盯着手机,深邃而充斥着一种异样的睿智,他思索着是否趁热打铁给闺女打一个电话。
他正是段雨娴的父亲段砚直,航天局的段局座。
身为段家长孙,一生成就非凡,身披赫赫军功,的确看不上韩家这门亲事。
何况几十年前,他们之间闹得非常僵!
所以当韩庭彰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跟他谈儿女婚事,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几乎能掐得出骂人的话。
但他与韩庭彰平常在工作中有无数交集,那么他只能先试着劝退韩家男人。
沪城段家,段绥礼当即吩咐下去,当天晚上在家里宴客。
“大哥今天要回来?行,我知道了,下午忙完我早点下班,什么?还要叫上老秦?行吧,我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祁厅接到小舅的电话,正在办公室处理公事。
转即便把邀请的电话打给秦舜华。
“你晚上带个女伴过来暖场,到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