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只是在赌气,两人最后也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但当?时她?也气着,明明知道他脱了衣裳,却?也无心去看。
仔细说?来,这还是沈禾第一次认真?观察季松的?身体。
季松宽肩窄腰,胳膊粗壮,肩头?胸脯前都是一块一块的?腱子肉,偏偏腰身劲瘦,特别是有肩头?、手臂做对比,越发显得腰身瘦窄了。
“苗儿久久不落笔,是因着自己不擅丹青之艺,唯恐落笔不佳,被我笑话?还是嫌我长得壮实,被我吓到了?”
男人声音含笑,带着几分戏谑,沈禾忽然不敢去看季松的?眼睛
都不是。
她?头?一回见男人身体,一时愣住了。
回过神来,沈禾手忙脚乱地抓了笔,慌慌张张地在他心口落笔;因着头?一回做这事,沈禾手抖地碰到了季松的?胸膛
他胸膛鼓着,就那样擦到了她?的?指节。
季松胸膛结实,硬硬地撞在她?手指上,粘上薄薄一层湿热的?汗。
沾了胭脂的?笔杵在他心口,又被腱子肉弹开?,落下两道不连贯的?胭脂痕迹。
季松低低地笑了。
他越笑沈禾越慌,慌着慌着有些恼,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三两下画了株茎叶伸展的?禾苗出来。
画完了,沈禾搁了笔别过头?去,故作无事道:“就这样吧。”
季松笑着垂眼望。
他这个角度看不分明,只能看到心口处一株嫣红的?禾。因着他出着薄汗,禾苗边缘有些模糊。禾苗不算大,但盘踞在他心口,随着他呼吸而不住起伏,仿若有生?命一般伸张翕动。
他肤色又深,是耀眼的?蜜色,越发显得像是黄土上一株活色生?香的?禾。
沈禾见他低头?看图案,一时越发恼了:“你快穿上衣裳!”
季松却?不从:“我出着汗呢,现在穿上,模糊了画事小,污了衣裳事大……晾一晾,汗干了我就穿。”
沈禾不再多谈。
是夜一夜无话,两人忐忑地躺在一处,也都没有睡觉;等到雄鸡叫过来一遍、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季松终于起身。他披着衣裳就往外走:“今天?有些事情去做……我先走了,你好生?歇着。”
言罢也套上了袖子,一面系带子一面往外走,沈禾便抬头?望着他背影,心头?越发忐忑了。
季松直到繁星满天?时才回来。他额上满是晶莹的?汗,呼吸也有些急。进?了屋他便直奔桌案处,果然见桌案上灯火璀璨,沈禾正凑在灯火下看书。
听见声响,沈禾抬头?。见是他,沈禾笑了:“你回来啦。”
“是,回来了,”季松也笑:“天?晚了,该安歇了。”
沈禾说?好。她?合上书,掀开?灯罩,拿簪子摁灭了烛火,又听见季松的?催促声:“不必全熄了,免得黑灯瞎火跌了……快来。”
沈禾抿嘴笑,果然留下了一盏灯。她?起身,刚刚站直就被季松打?横抱起。
季松步履急促,走时带起一阵凉风,将沈禾耳边碎发都吹拂到脸颊上,带来一阵细碎的?痒。
沈禾坐在床上,双眼晶亮地仰头?望着季松。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季松脱了衣裳搭在衣架上。
照旧是结实的?肩背胸膛,只是心口左边愈发丰隆,似乎是有些肿。
还有些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
沈禾面上的?笑愈发明显:“子劲,你过来,给我看看”
季松便上前一步。
沈禾凝神去望,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他心口
入手有些烫,是他胸膛肿起,又高又热。
因着外头?灯没有完全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