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默默无声地吃了好一会儿,一直吃到半饱了,方才放下筷子叹息起来,又朝着小厮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厮站到了季松身边,季松不由叹息:“坐下爷赏的。”
小厮只得坐下:“小人受宠若惊瞧着爷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爷要是不嫌弃,那就?把事情告诉小的,说?不定小的还能替爷分忧呢。”
“多嘴。”季松烦得斥责小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放下后,小厮尽职地拎起酒壶给季松倒酒,面上笑着道:“是,小的知道自己笨,未必能帮到爷;可?爷把事情说?出来了,自己心里也舒坦些?不是?”
季松眯眼?看了看小厮,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是喝多了酒,他?面色有些?红,也有些?困倦。他?闭上了眼?低声道:“女人喜歡什么?”
“……”小厮并没打?算真的套出话来,闻言大喜过望,他?又拎着酒壶倒酒,声音愉悦了些?:“哎哟,爷这话问的,可?算是问对人了。”
季松掀开眼?皮看着他?,似乎在问他?当真与否,那小厮笑:“真的,小人别的不成,可?和女人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了”
“这不同的女人啊,她喜歡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爱钱的,送她首饰也就?好了;有爱色的,专爱那精壮的汉子;有爱情的,得伏低做小地讨她开心;有爱名的,夸她多么多么地好,比送钱还管用呢。”
季松不屑地闭上了眼?,那小厮又道:“可?这些?法子全不管用爷心悦的佳人,绝非这些?庸脂俗粉。”
季松睁大眼?睛坐直身体?,满脸的不敢置信;小厮又道:“小人猜,爷心悦的女子定然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一位姑娘,这姑娘必定以花为貌、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对吧?”
季松慢慢地笑了。他?低声笑骂:“油嘴滑舌,该打?嘴。”
那小厮也笑:“爷这么说?,我是该打?嘴,又怕把嘴给打?坏了,不能回爷的话还请爷饶一饶我。”
“成,饶了你,”季松心情大好,又靠在了椅背上:“你说?说?,怎么猜到的?”
小厮后背冒了一身的汗。
还能是怎么猜到的?当然是因为季松外貌出众、太?好辨认,自打?他?进了赌场,掌柜的就?看到了季松;又因着季松在荣宝斋发了好一通脾气,掌柜的便猜测季松过来是因为和夫人闹了矛盾,就?把这小厮拉过去教了一大堆话,要他?把季松留在赌场里。
小厮如今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时候,闻言只笑道:“这还用猜?爷这样风神俊朗的人物,喜欢的女子也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好什么好,”季松苦笑着叹气:“你瞧,我送她一副耳坠儿,她不喜欢,就?和我闹别扭。”
小厮一愣。虽说?明白季松在荣宝斋里发脾气,大抵是因为他?那位出身低微但体?弱貌美的夫人,但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眼?见?季松面色渐渐冷了起来,小厮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夫人不喜欢耳坠儿的样子?那换一副不就?好了?”
“那是点翠的,”季松忍不住叹息:“她说?有伤天和,说?要烧了那坠儿,好为我们两个人积德这叫什么事啊?我巴巴地送给了她,她非要毁了。”
小厮:“……”
这让他?说?什么啊?夸这位夫人宅心仁厚、为夫君着想?
这、这……
小厮想了老半天,总算想出一句说?辞来:“……夫人这事确实做的不大地道她要是不喜欢,一早就?该告诉了公子,免得公子费心费力地给她找啊。”
“她确实一早就?告诉了我,”季松越发苦恼:“可?她戴那个好看啊,她就?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