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正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匣子。

季松不明所以,沈禾拉着他坐下,又轻轻将匣子推到了季松手边:“子劲,这是今天李斌送来的匣子,说是你的俸禄。”

“是,”季松愈发疑惑,信手打开了匣子:“怎么了”

“我想了想,咱们既然是夫妻,那么钱财什么的混用也很正常,就把我所有的嫁妆都放到里面了,”沈禾说着低下了头苦笑着:“可惜我家家底薄,加在一起也没多少,还请子劲不要嫌弃。”

季松勾着匣子的动作一顿,手指也轻轻敲在了匣子上。他眼皮掀了掀,直勾勾望着沈禾,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李斌……送过来多少银子?”

这丫头反应不对啊,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季松还在装,沈禾也没心思和他虚与委蛇了。她笑笑:“三十两银子呐,就这匣子最上头的几锭银子。”

季松:“……”

季松敲匣子的手指一顿,随后立刻将那三锭银子拿了出来,一时间面皮涨红得几乎要滴血。

好好好,整整三十两银子……李斌很好,怪不得这丫头误会了呢!

“苗苗,”季松深深吸了口气。他勉强笑着:“你别误会,我不缺钱你等等,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着抓起那三锭银子落荒而逃。

沈禾上前几步看着季松奔走的身影。她双手环胸靠在了屏风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还装呢。

季松几乎是逃到了耳房里李斌寻常时候在这里待着。他一脚踹开屋门:“李斌”

“在呢五哥,”李斌诧异地望着门口,见季松面色涨红睚眦欲裂,一时间好奇地往后移了移,顺手倒了杯酒推到了对面:“五哥来喝口酒?”

季松垂眼望了望李斌面前的桌子

一壶酒,里头还有四样小菜:一个花生米、一个豆干,一盘猪头肉,最后还有一盘脆生生的萝卜片。

倒是会享受。

季松没动,随手把手里的银子丢到了桌子上:“这银子,是怎么回事?”

银子直直落到了桌面上,偏偏又弹了一下,震得一颗花生米落到桌面上,又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最后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你俸禄啊,”李斌纳闷起来,忍不住又喝了杯酒:“五哥,不是你让我把你俸禄送给夫人的吗?”

“我”季松没忍住气笑了。他瞪大了眼睛摇头:“我俸禄就三十两银子?!”

还特么一大两小三锭银子,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当然不是,”李斌也看出来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索性放下了酒杯:“五哥,你俸禄二十七两三钱银子,这三十两银子,还是我掏私房钱给你补全的!”

“……”季松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他几步走到桌子前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才又说出话来:“好好好,我应该谢谢你……你改名有什么用啊你?你还是叫回李赟吧你。”

李斌原名李赟,赟是文武贝,意思是文武双全又有钱;后来李赟跟到了季松身边,季侯爷说福气不可尽占,就去掉了一个贝,把他的名改成了李斌。

没曾想李斌名字里是没有钱了,可他整个人都掉进了钱眼里,每日里最喜欢数钱赚钱,偏偏也有几分打理银钱的本事,季松干脆把自己的私产都交给了他打理。

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那五哥你就那么点俸禄啊,”李斌有点委屈:“你赚的多花的也多,根本留不下来多少;幸亏上回你射柳得了赏赐,否则也就十两银子。”

“嫂子嫌弃你钱少了?她那么嫌贫爱富?”

“没,”季松彻底没了脾气:“人不仅没嫌少,还把自己嫁妆都拿出来了,意思是,我娶人家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