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抿着嘴摇了摇头,季松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多问,只将那勺子?蛋羹送进了自己嘴里;吃完了,他把碗和勺子?送了出?去,又折回来?摸着沈禾的头问她:“响菜吃腻了?”

沈禾想了想,又侧身枕在了季松腿上:“也没有,遇见了不喜歡的人,不想吃罢了。”

“就?是,你该知?道,爹只是个商人你干嘛打我?”

沈禾猛然?抬头瞪着季松。季松手掌还放在被?子?上头

被?子?下是她的臀。因她侧身躺着,身形的轮廓便格外清晰;也因为隔着薄被?,季松的手打下去也不疼,所?以?沈禾只是羞愤,却听季松笑了:“爹有官身,正六品,我亲自给?请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沈禾羞愤着羞愤着就?笑了。她目光看向一侧的枕头:“以?前我爹是商人啊,那时候好多人都来?欺负爹,讓爹给?孝敬,就?连伯父也一样。”

“伯父家眷和我们?住在蘇州。她们?明明花着爹的钱,却还整天嫌弃爹是个商人;妙真就?是堂妹人不算太?坏,可实在让人讨厌。这回她来?了,我又不能不见,所?以?立刻把她送出?了府去。”

话音刚落,臀上又捱了一下。

疼是不疼的,可羞人;沈禾一个用力滚到了床的深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方才瞪着季松:“你这回又是为什么打我?”

“你该庆幸我没舍得下手,”季松声音低低的,“为了不喜歡的人把自己折腾到害了暑气,你不该打?”

“你还是侯府的少?夫人呢,随便找个由头把人打发了就是;再不济你男人还是五品的锦衣卫千户呢,虽说我没给?你请诰命,可你不能借着男人的势把她打发走?”

季松这回是真的带着气。他费尽心思找厨子?、找食材,还费劲吧啦地弄了个厨房、每天都记下她的饮食,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想着让她吃胖点,结果?她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要不是见她实在瘦弱,季松绝对要给她一个教训。

沈禾心道这不是有太多东西不好说嘛。可她不愿意给?季松知?道,又闷闷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请诰命?”

季松叹息一声:“太?小了。我想着过段时间我升了官,直接给?你弄个大的”

“你可是我的夫人,日常交际也该是和公侯伯的夫人们?在一起,弄个五品的诰命,不够丢人的。”

这原因有些奇怪,可季松说了出?来?,沈禾无端觉得可信,却也无端觉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既然?笑了,季松心头也松快了许多。他也上了床,胳膊撑着脑袋侧卧着:“以?后不准和她见面了,不然?我就?给?你请个五品的诰命,好好地羞羞你的臉。”

沈禾心道五品的诰命还小啊,先前她还在蘇州的时候,好几次都被?五品的诰命夫人强行?拉出?来?见面,还问她想不想和贵公子?们?成亲?

虽说夫人们?满面笑容,可沈禾就?是知?道她们?和伯父一样,想着把她当一个好处送给?那些贵公子?,再由着这条线和贵人们?搭上关系,好为自己男人或儿子?的仕途上增光添彩。

如是想着她又看向季松,不禁抿嘴笑了:“子?劲,你要是不打我,说不定我还乐意亲近亲近你呢?”

季松心道他几时打过她了?不过是手在她臀上拍一拍,彼此心照不宣地调情罢了;可此时她有兴致撒娇,季松也有兴致和她闲聊:“现在不愿意亲近我?”

“哎哟,不愿意亲近我还枕在我大腿上;这要是愿意亲近我了……苗儿预备把我怎么样啊?”

“怎么着,让我把衣裳全脱了,从早到晚地摸我?”

季松这么一说,沈禾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