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沈禾一把拽起了妙真的胳膊:“好了,回?去,回?家去。你今天?出来老半天?,还没有和伯父伯母说吧?也不怕他们担心你走走走,我送你到门口。”

妙真被拽起身来。她依旧扭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沈禾不给她这个机会,一路用力扯着她的胳膊,想也不想地把人?送到了侯府门口,直到看不见妙真的身影了,她才松了口气?。

一松懈下来就觉得身上黏叨叨的

也是,现?在正是盛夏的天?气?,坐在屋里不动还出一身的汗呢,何况这回?妙真给了她好大一个驚吓,她一面想着把妙真给劝回?来,一面又花了大力气?把妙真给拉了出来。这会儿她又劳心又劳力,不出汗才怪呢。

想着沈禾闷闷地往院子里走。回?去后立刻有人?递上了拧过的热毛巾,沈禾接过擦了擦脸,让人?把飯菜撤了下去,又朝廚房要了水,说是要沐浴。

总之,等?沈禾沐浴完了、又收拾妥当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季松当差回?来的时候。

因着动弹了好久,心里头?又压着事?,沈禾自然没了吃飯的心情,推说今天?会客累了就先歇息了,即便季松回?来,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几声?,随后就躺在床上歇息了。

季松忍不住皱了眉头?,抬步进了廚房

季松在外当差,如今只早飯、晚飯同?沈禾一起吃,中午饭要她自己吃。

偏偏季松又记挂着沈禾的身体,她每一顿饭吃了些什?么?,季松都会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为了更清楚地知道沈禾吃了些什?么?,季松特意立了一条不近人?情的规矩

只有他能和沈禾一起吃饭,旁的人?,哪怕是田田、穗儿这些自小和沈禾一起长大的姑娘,也不能和沈禾一起吃饭。

当时沈禾皱着眉头?劝了他好久,可季松就是不肯松口,最后沈禾哀哀埋怨他太过霸道,醋劲儿也太大,季松只一笑了之。

这会儿还没有进去廚房,立刻有廚子走了出来;厨子和季松一并走到个僻静的地方,按着撤下来的菜色,将沈禾吃了些什?么?一一说了,季松眉头?就越皱越紧:“也就是说,她根本没吃东西?”

“……许是天?气?热了,胃口不济,”这厨子身材高大白胖,在宁远侯府里当了小二十年的差,做事?妥当,也很有些眼力劲儿;眼见季松不快活,他下意识地劝季松:“别说夫人?那样体弱了,即便是府里的公子们,到了夏天?也会瘦许多。”

季松眉头?又紧了些。他抬眼又确认了一遍:“那个响菜也没吃?”

那东西只有爽口一个优点,吃再多也不长肉,平日里沈禾吃那个、不爱吃肉就够让季松头?疼的了,没想到这回?她连那道一看就脸绿的素菜都没有吃几口。

胖大厨子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应了:“是,自打?中午开始,夫人?就没吃过东西了。”

季松忍不住别过了头?。他叉着腰,头?疼地咬着牙,烦躁得盯着足上的皂靴,想了想他道:“弄冰来。”

“既然天?气?热、吃不下饭,那弄了冰过来,她凉快了,估摸着就能吃下了。”

胖大厨子一时间瞪大了眼:“五爷,您……当真要弄这个?”

谁不知道夏天?用冰舒服?可宁远侯是苦出身,宁远侯府里又多的是武将。宁远侯唯恐孩子们吃喝享受多了,养成了娇气?的习惯、再也不能静下心来练功,因此对孩子们的生?活起居抓的很紧,虽说主要就是两?样

一样是,十八岁前?男子不能破身,免得血气?方刚之时沉迷女色,硬生?生?废了身子;另一样是,不准孩子们生?活太过舒服,冬天?炉子少、夏天?不准用冰,虽说府里一群公子小姐,可这群人?生?活实在一般,过得怕是还不如中等?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