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最多摸摸脸、亲亲手,从来没有把她衣裳脱了看个透彻。

这会?儿见?了她腿上的淤青,季松抬头望着她:“这是怎么?弄的?”

“别处还有淤青么??”

不该是有人欺负她啊;即便欺负,又怎么?能伤到这地方呢?

“没有了,”沈禾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就是,跑步结束后太累了,我没力气洗漱,直接倒在床上了,不知?道怎么?,腿就摔到床沿上,弄出?这么?大一片淤青了。”

说来挺不好意思的,说白了就是她觉得没洗漱不好上床,就张着胳膊躺在床上,膝弯正好抵在床沿;后来睡迷糊了翻了个身,大腿刚好压在床沿上,夏天被褥又单薄,就弄出?这么?大一片淤青了。

季松皱着眉头静静听她说话,忽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袖子撸到了肩头。

胳膊上头果然有淤青。不大,只有拇指那么?大一片,是椭圆形的长?痕。

季松叹息起来:“这也是在床沿上磕的?”

沈禾轻轻点头,又轻声嗯了一声:“我确实?是很容易留淤青的那种人……子劲不要?太担心,过几天就好啦。”

“你这身体,大约不是几天就能好的,”季松苦笑起来:“好嘛,我打?小就听说有人瓷娃娃似的磕不得、碰不得,我还觉得是在诓人,没想到我夫人就是。”

沈禾想问?季松是不是嫌弃她太娇气,又觉得直接问?不太好,忽然听见?季松轻轻道:“对不住。”

“啊?”沈禾怀疑自己听错了,“子、子劲讓我跑步也是为我好,怎么?还道歉呢?”

季松没说话,只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

她很瘦,大腿上都没有多少肉,更何况是小腿了;她这样娇弱的人,每天被他拉着跑那么?长?的距离,确实?是有些太累了。

是他太粗心,什么?都没了解,就这样给她安排了任务。

手下肌膚滑腻如脂,只是白得没有血色,何况他多年打?熬筋骨,肌肤是深沉的蜜色,越发显得她白得瘆人;再看一看,她脚腕还没有他手腕粗,季松心头莫名有些惊慌,手指也不再摩挲她的小腿。

沈禾不明白他的意思,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眉头紧锁;想了想,沈禾有些挫败:“子劲,我的身体是不是很難看?”

即便真的很難看,季松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没有難看,”季松声音又低又哑。他抬头笑笑,又捧起了她的脚,慢慢凑到了面前。

沈禾惊了,忙用力收回了脚:“别、脏。”

季松抬眼看她,难得没有打?趣她:“苗苗很好看,我喜歡苗苗,哪里都喜歡。”

沈禾收回了腿。她慢慢起身,抱着膝盖乖巧地坐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子劲,其实?……我挺喜歡你的。”

其实?也未必是喜欢,或许是一种……羡慕。

羡慕他身强体壮的,想做的事情立刻就去做了,不会?在意做事时的困难,更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季松看了她一眼,渐渐地坐到了小榻上小榻能容纳一人躺着,这会?儿沈禾坐着,自然空出?了大把的地方季松坐好后,轻轻将沈禾抱在了怀中,像是在抱一个小娃娃。

他讓沈禾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胸膛紧紧抵着她的后背:“巧了,我也喜欢你。”

话说到这里,沈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想,她握住了季松的手:“子劲,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季松想了想,低头亲了亲沈禾的耳朵:“走,我带你去,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