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抬眼望着季松,见他眼睛里是毫不动摇的坚持,渐渐蹙起了眉:“好吧。”
季松又一下一下地揉着沈禾的肩背:“好苗苗,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夏天衣裳单薄,能透过衣裳感受到她的体温,也能抚摸到隐藏其下的身体。季松的手一下下抚摸着,能摸到她薄薄的肩胛骨,也能感受到她脊柱上凹凸不平的起伏。
她很瘦,皮肉细腻而单薄。
这样的身体好看却孱弱,莫说万一生病了扛不过去,只怕连跑几步都会浑身难受。
季松喜欢她,和她这副容貌脱不了关系;可感情一旦深了,就觉出这副容貌的差来。现在季松宁愿她胖些、难看些,也不愿意她是这样清瘦漂亮的模样。
沈禾想了想,反手抓住季松在自己后背作恶的手,额头抵在季松肩头问了个问题:“子劲,我……我的身体,是不是很难看?”
她身体不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太过干瘦,四肢细长得吓人,她自己都不乐意看。
季松也嫌弃她,嫌弃到这么喜欢她的脸,都不愿意要她。
季松轻轻亲在了她额头上:“不难看。我眼里,苗苗最好看。”
“我只是担心你。你瘦成这样,万一生了病,那受罪可就大了。”
“再说了,你害怕我。等你长胖了,你就不觉得我可怕了。”
他这话说得熨帖,沈禾抬头去看季松的脸。
外头夜色如墨,马车里早点了灯烛;烛台卡在车厢的一处凹痕里,稳稳当当地燃烧着,烛光透过琉璃灯罩洒在车厢里头,晕黄的烛光也落在了季松的脸上,为他过分硬朗浓艳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比平日好看。
沈禾想了想:“那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好不好?”
“你本来就长这样,万一喝醉了,我就更害怕你了。”
季松性格直爽磊落,喜恶也分明;沈禾自然相信季松不会打她,可话说回来,他武艺那样好,喝醉后万一推她一下,那也够她喝一壶的。
季松没有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声好,又不住地亲吻她的面颊。
季松对人好起来简直不像话。他喜欢她,恨不得天天和她待在一块儿,就连她换衣裳的功夫都一催再催,恨不得她当着他的面换。
沈禾忍无可忍地怪季松好色,季松也不生气,只冷笑着说她胆子肥了,敢骂他了,明天罚她多走几圈。
沈禾不信。季松的性子她可能没有摸清,但季松是生气还是开心,她自认绝对不会看错,闻言不仅没有害怕,还叉着腰昂头挑衅,说她等着他呢。
结果次日就遭了报应
季松每天都早早起身练早功。平日里季松怜惜她体弱,任由她睡到自然醒,今天却不同,他练了个差不多就来叫沈禾起身,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的几只沙袋。
沈禾迷迷糊糊地用被子蒙住头,季松两手一掀直接把被子扔到拔步床的最里边,拽着她胳膊要她起床。
沈禾叹着气坐起身来,一睁眼就看见了沙袋。她一见沙袋就怵了,一面说自己要洗漱、唯恐误了季松当差;一面又小心翼翼地问季松,说她要走几圈来着?
季松没给她那么多时间耍赖,直接拽着她胳膊腿儿帮她穿了衣裳,又三两下给她绑了沙袋,二话不说地把她拉到了院子里。
夏天的清晨并不会热,反倒很是凉爽;可惜沈禾手腕脚腕上都被绑着沙袋,走路都很困难,自然没心情欣赏美妙的夏日凌晨;她只是勾着季松的手指撒娇,希望季松能让她在锻炼时稍微轻松些。
季松没说话,只略微掀了掀眼皮子,沈禾头一回发现他板着脸这么吓人。下一刻,季松拽着她手腕在院子里走了起来。
沈禾打小就没怎么运动过,何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