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与汉人?长相不同,远远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何?况他们的货物十分单一, 不是?羊羔就是?羊皮, 總逃不了这么几样;沈长生瞧见了便?蹲过去和人?谈论几句,说的居然是?蒙古话?, 听得?沈禾满眼疑惑, 季松却忍不住地笑。
“爹说了什么?”沈禾忍不住撞了撞季松的肩膀:“快说快说!”
“爹……很会做生意。”季松笑:“爹假装不懂做生意,问他想要换什么。”
“你瞧, 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想要咱们什么了。”
沈禾想了想也笑了。还真是?,与其自己一个个去打探, 不如问问对?方想要什么;随后沈长生又?问了好几个蒙古人?,直到日头高了,才和两人?一同到了客栈里,要了个雅间后,又?讓人?送上来了笔墨紙砚。
沈长生自然不会劳烦女儿,便?抓着小?厮季松使唤:“松儿,现在我说你记着, 他们每一个人?的部落、想换的东西、彼此的價格都记下来, 我有用。”
季松说是?,沈禾便?托着下巴看翁婿两人?。沈长生负手于后不住踱步,季松下笔如飞笔走龙蛇, 两人?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记下了全部的内容。待到写完了,沈长生走到饭桌前?,拿起紙张看了一眼,忍不住輕輕笑了。
沈禾正困着呢, 见此强打起精神:“爹在笑什么?”
沈长生把手中的纸张遞给了沈禾:“自己看。”
沈禾便?认真地看,慢慢发现不同部落想要交换的货物、能?够交换的货物都是?一样的,只是?能?出的價钱不一样;倘若认真些,还能?看到季松在一些部落上头标了距离。
沈禾看了会儿,有些疑惑地望着父亲:“爹的意思是?,咱们确定了货物之后,能?够以最划算的價格做生意?”
“不仅如此,”沈长生端着杯茶水站着,他眼中满是?笑:“还能?讓他们自己斗起来,自己帮着咱们做生意压价。”
沈禾眼睛一亮,头一次发现她?父亲很有几分奸商的潜质:“那?就是?……咱们决定做生意的地方,讓咱们的人?维持秩序,价钱也要咱们定;至于别的……再将那?些部落给分化了,找一个对?咱们最有利的价格。”
“聪明。”沈长生毫不吝惜地夸赞女儿,沈禾笑得?得?意,起身就要把纸张遞还给季松,却被沈长生摁着脑袋摁了回去:“敢起来就打手板。”
“……”沈禾只得?坐了回去。她?垂头丧气地把纸张递还给了沈长生,闷闷地道:“爹你打季松,他皮糙肉厚,他耐打。”
“……”沈长生想笑又?不能?笑,正想着要不要敲敲女儿的脑袋,却听见季松大?笑起来。他望着沈长生道:“确实,我皮糙肉厚,爹要是?生气了,那?就打我,不要动她?。”
沈长生有些惊讶,又?用笑掩饰过去了:“瞧你们这话?说的,我倒成了什么恶人?了。”
话?说到这里,三人?笑成一团;季松叫人?送了饭菜过来,用过饭后,沈长生到了隔壁,季松坐到了床榻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我给你揉揉。”
雖说距离沈禾小?产过了一个多月了,可季松并不敢放松警惕,即便?她?没坐多长时间的马车,到底还是?怕她?累着。
沈禾没有伸过来腿,而?是?坐到他腿上、抱住了他的脖颈:“子?劲,你这么闲?”
季松:“……”
季松没说话?,照着她?臀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疼不痒,沈禾连动都没动,只低低地笑:“我明白你意思,你担心我出事,可是?子?劲,他是?我爹啊,我爹会允许我出事吗?”
“这样,来之前?我打听过了,徐如林还在厨房烧火呢,你讓他过来,再让吴子?虚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