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处人多,又有好多摊子在旁边。季松将沈禾放到一边,眼睛往人群里一扫,立刻就抓出来五六个大汉来。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部分:“你们?几个,把街上的行人送到一边,别伤着人。”
“你俩另外找几个人来帮忙,把周围的摊子往一边弄,别让这些摊子全部烧起来。”
“你们?也一样。找几个人去?附近找水,客栈、茶馆、酒店,或者别的有井的地方,去?打水来救火。”
正说着呢,周围的几个摊子就烧了起来。
季松咬牙骂了声娘,瞥一眼,见沈禾还在一旁站着,又捡起脱掉的衣裳冲了过去?,一个劲儿地扇着灭火。
季松在那忙着,沈禾就把卖花灯的婆婆拉到了一边。
婆婆又害怕又心疼,瞧着远处明晃晃的摊子不住掉眼泪,心疼得?不像个样子。
怎么就着火了呢?这回买花灯的客人倒是帮着自己灭火,可?那摊子差不多都被烧坏了。还有,那客人后背也被烧伤了,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她赔药钱。
沈禾皱着眉头望着不远处的季松。原先就他和两三?个人一起灭火,这会儿人多了,有几十个人提着水桶来灭火;水一泼,摊子上头就冒起了黑烟,人群中发出不少呛咳声,忽得?又传来几声大喊,那喊声越来越近,转眼跑出十来个捕快来。
有了这么多人帮忙,火势渐渐被扑灭了,沈禾也放下心来,一转头看见老婆婆不住地掉眼泪,想了想劝了一句:“婆婆,你别怕,衙门的人来了,不会出事的。”
婆婆应了一声,心里更难受了。
衙门,衙门里的人是什么好人吗?她的摊子可?怎么办啊?
那边扑灭了火,但外头的人并不知道?,还有十几个人提着水桶赶来;见火熄了,又放下水桶和周围的人问话。
季松一直在前头灭火,虽说除了后背没有被烧伤,但皮肤也被炙烤得?紧绷绷的,又辣又烫;趁着周围的灯火一看,两条胳膊上头黑乎乎的,瞧着脏透了。
正巧旁人放下了水桶。火灭了,那些水就没用了,季松上前几步去?洗了手脸,刚要去?找沈禾要条帕子擦擦脸,就瞧见捕快们?走了过来。
季松抹了把脸,垂下手任它自己干。
有个中年捕快走了过来:“季爷,这回不慎起火,季爷受惊了。”
先前季松捣巢,他故意露了露脸,所以衙门里的人还真认识他,毕竟这个头、这外貌、这气度都凤毛麟角,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惊不了,”季松四下看了一眼
方才?帮着疏散群众的、收拾摊子的、打水救火的人也都闲了下来,有的站着说闲话,有的把水桶放倒,坐在上头歇着;这会儿见了捕快,一个个都望着季松。
季松又看向沈禾,忽地对捕快道?:“你在这等着。”
言罢大步流星地走到沈禾面前,用身子把她挡住了,方才?笑了:“苗苗,借我?点钱。”
季松脸臊得?慌。本来沈禾是不缺他钱花的,二百两银子怎么也不算少了不是?
可?这几天十五啊,季松就把钱散给底下人了……今天出来,他身上就二两多的碎银子,觉得?够花了,也就没问沈禾要。
没想到这回起了火……
季松苦笑起来,沈禾便笑了:“什么话,需要直接说就好,怎么叫借呢?”
“要多少?我?也没带太多,就带了张一百两的银票……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叫人回家去?拿。”
“够了够了,”季松笑。他伸出手去?,沈禾却递过来一条手帕。
沈禾道?:“先擦擦手,天还冷着呢,你别冻病了。”
拿了银票回去?,季松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