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飏便气笑了:“要打他,我自己不能?打?”
话说开了,穆飏也?不气了,只望着季松肃穆道:“这孩子?的身份,你也?暗中查过?,我就不多说了。”
“确实是他的儿子?。他们兄弟两个都在我手下,如今大的那?个在庄子?里,跟着管事打下手。他根骨不行,上了战场也?没个好结局,我也?没打算把他的身世告诉他,预备过?上几年,让他在庄子?里做个管事,给他娶上个老婆,让他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至于这孩子?……他根骨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他的身世,我照旧瞒着他;等什么?时候他爬到?了百户的位置,再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这样,他自己能?寻一个世职,以后?封妻荫子?,也?算对他父亲有个交代。”
季松说好,又认真地道谢:“石头的事情,多谢穆兄。”
穆飏摆摆手:“倒也?不必,我也?有私心。”
“你知道,这孩子?祖上在陕西,他爹早年也?是在那?边做事,几十年里,手底下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近了说,十年前他堂兄在大同做总兵,虽说那?人为人蛮横骄纵了些,但当地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你带着石头过?去,说不定?能?帮你解决些麻烦。”
“你虽然只是个参将,但大同地区的总兵老迈,为人谨慎,不爱出战,平生习惯婴城自守……你立些功劳,又有着皇帝的宠信,过?上几年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升成总兵……”
“如此于你有益,于我也?有益。”
季松无声地认同了穆飏的话。
如今世道太平,但凡有点级别的武将,差不多都是将门出身,区别只不过?在这人门第?有多高而已,毕竟穷文富武,武人日常吃喝、兵器师傅都花钱不少,若是没点家底,别说练武了,只说吃饭一件事,都未必供得起他们。
可这些将门子?弟啊,也?就在自己家里做事方便;一旦出了地方,那?便有麻烦了。
毕竟大家都是将门出身,人家祖辈还给周围人谋过?不少好处,说不定?还救过?总兵参将这些高官的性?命呢,你能?拿人家怎么?样?
罚他军法?怕不是一百棍子?打下去,人家皮都没破。
所以收服他们,自然得恩威并济。
这是季松带着一群亲卫去的原因,也?是临行前,他朝父亲借钱的原因。
有赏有罚,既能?把刑罚施行下去、让底下人知道害怕;又能?把银子?赏下去、让底下人愿意做事,这才?算真正收服了他们。
石头父兄虽然死了,可他们家在大同经营了很久,不定?多少人都受过?他家的恩惠;此番带着石头过?去,确实大有裨益。
说完了正事,穆飏又黑了脸:“顺带,那?孩子?长齐全了,你没事就给他找个老婆,赶紧让他成婚生娃,免得他一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季松咳一声遮掩住笑意:“一定?一定?……穆兄尽管放心,我一定?尽早给他娶妻。”
才?怪呢。这孩子?才?十一二岁,人都没长齐全,要是太早破身废了身子?骨,那?多可惜啊?
这边季松告别了穆飏,带着石头一同去大同赴任;那?边宁远侯府里沈禾窝在被子?里歇着,心里不住地埋怨季松。
季松也?真是的,不就是出去几个月吗?昨天晚上把她折腾得够呛,现在她都懒得动?弹。要不是他昨天给她揉了一夜,季松下辈子?都别想碰她了!
早上季松起身时她倒是醒了,可看了季松一眼就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才?清醒过?来。沈禾累的连饭都没吃,正打算睡上足足一天,就见田田走了过?来:“姑娘,李斌说,侯爺派人来传话,说让你过?去陪他说说话。”
沈禾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