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便更加诧异了。她不是在季松面前嗎?

再说了,她不来看望季松,季松就不能过去看看她嗎?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季松便笑了:“我去看你,到时候不舍得?了,把你强行綁回到了家里,金屋藏娇,你气哭了怎么办?”

沈禾无声地转过了头去。

倒也?是这个理?。倘若季松跟着?她一并去了沈家,她估计会被?吓到吧。

又听季松道:“扭过头来。”

“我都喝醉了,我自己的梦,还由不得?我做主?”

“再不扭过头来,我一定狠狠地打你屁股!”

沈禾心头一惊,皱着?眉头看向季松。

季松笑得?越发开心:“这么乖……要是现实里,你也?这么乖就好了。”

沈禾刚刚回家的几天,季松还不沾酒,每天下了差就回家等着?她,唯恐她突然回了家,自己却等不到她。

可?过了十来天,季松就慢慢地死了心。

也?差点?被?沉闷的房间逼瘋。

房间里的家具装饰,全部都是按着?她的心意来的,与?季松原本的屋子大相径庭,他想装做看不见都不行。

偏偏桌椅依舊,只没了那芙蓉秀脸的佳人,也?再听不见她好听的声音。

季松快瘋了。

他想逃,可?枕衾间尚且残留着?她唯一的气息,梳妆台前还有她用了一半的胭脂,那胭脂还被?她用作颜料,在他心口画了株禾苗。

外头更没有她的痕迹,季松只得?又待在屋中。

哪怕他睡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依舊挡不住无边的孤寂。

他想她想得?要疯,恰巧那大胖厨子送来一壶烈酒,他便喝了。

也?看见了她。

季松明白那不过是半醉半醒间的一场幻梦,可?那又如何?

没了她,这世间也?不过一场冗长无趣的苦梦。

为?着?见一见她,他日日喝得?酩酊大醉,只求昏沉迷蒙的眼前能见一见她。

“你……”沈禾忍不住叹息:“你觉得?,我还在沈家,你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沈禾觉出几分愧疚来,认真观察季松的面容。

他眉眼是一如既往的浓烈张扬,下颌也?干干净净的,一点?胡茬也?没有。

可?他脸颊凹陷进去了;脸一旦瘦了,就显得?他过分浓墨重?彩的五官大的吓人。

季松挑了挑眉,忽地伸手去摸她的脸。

季松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真的呀…热的……”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沈禾叹息着?躲进他怀中:“既然想我,你怎么不去看我?”

“怎么不让人说一声?”

季松将?她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摸她发顶:“……说了让你在家養着?,我怎么能食言呢?”

将?要饿毙的人倘若见了食物,一定会不管不顾地送入口中,直直吃到肚破肠流,也?未必舍得?放下食物。

他见了她……恐怕也?是如此,哪怕拉着?彼此下了地狱,他也?会毫不迟疑地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可?那样啊,未免太过自私。

季松不敢信自己的自制力,只得?不去看她、不去听她,只从父親那里得?知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沈禾想了想,仰头看着季松面容:“子劲,我们?要个孩子吧。”

有了孩子,或许他就不会那样患得患失了。

不想季松笑着否认了:“算了吧,就你这副身体,什么时候胖了三四十斤,再来想孩子的事情吧。”

她瘦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