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姻缘,本来就?是他強求来的,如果他不是侯府公?子、如果沈妙真没有发难,她不会去辽东,两人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沈禾嫁给他,就?只?是为?了?利用他、为?了?让他帮她照顾自己的父母家人。
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还是放手让她一人活着,季松都舍不得,更不想做抉择。
他想着,万一沈禾想明白了?,愿意陪他做一对恩爱夫妻了?呢?
要是她想不明白……大不了?两人一起死。
有他陪着,他也不担心沈禾遇到?麻烦。
但他可以?与沈禾同死,却不能让父亲知道。
“是你想陪着苗苗,还是你想苗苗陪着你?”季侯爷慢慢踱到?季松身前,伸手摸了?摸他发顶:“松儿,你想清楚了?再告訴爹。”
季松眼睛眨了?眨,终于苦笑起来。他哑声道:“我想苗苗陪着我。”
“我喜欢她,不想她离开我。”
“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她。”
季侯爷松了?口气。
真好,季松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不顾自己的面子,直白地说了?出来。
这样,就?还有救。
季侯爷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他拖着椅子,黄花梨的椅子腿在地砖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将椅子放在季松身旁,季侯爷方才坐下:“松儿,你们这回是为?了?什么闹别?扭?”
上回季松赌博,沈禾气得搬了?出去,季侯爷乐呵呵地看着;可这回两人矛盾似乎闹大了?,倘若沈禾真的死了?,他儿子也少不得去了?半條命。
他怎么舍得?
季松重重吐息,方才轻声道:“盛羽觊觎我的苗苗,我要杀了?他。”
“后来苗苗知道了?,就?这样了?。”
季侯爷对他这番说辞并不意外。他只?是笑:“你觉得苗苗喜欢盛羽?”
季松咬了?咬牙,又听?见父亲道:“是你抢了?盛羽的女人,不是盛羽抢了?你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气?”
季松咬牙道:“我们你情我愿。”
“放屁。”季侯爷一声冷嗤:“你当我不知道?你头一次见她,嘴里就?不干不净,当天就?去了?人家院子里。”
“你是男人,年纪大,身份高,又在自己的地盘上对人家示好,你要人家怎么拒绝?”
“直白地说不喜欢你、让你别?去见她?你肯嗎?”
季松咬紧牙关?没说话。
确实,季侯爷说得对,他位高权重,沈禾见了?他,自然没法子明白地拒绝;何况沈禾聪明漂亮,倘若她拒绝了?自己,季松恐怕兴致更浓,更想要得到?她。
但当初若非沈禾欲擒故纵,季松也不可能那么放肆地追过去。
偏偏这事不能说。倘若说了?,季侯爷如何看待沈禾?
季松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季侯爷并不知道两人初识时的弯弯绕绕,这会儿见儿子闭口不言,以?为?是被他说中了?,又放缓了?声音道:“苗苗是个女孩子,柔弱得像朵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不是你军营里的那些弟兄,能光着膀子摔跤打架。”
“这回是苗苗命大。再有下回,你要去阴司里找苗苗吗?”
季松神色越发痛苦。他低声哀求:“爹,别?说那两个字。”
他害怕。沈禾身子太差,隔上一段时间就?病给他看,他实在放不下心。
季侯爷皱眉望了?儿子一眼,语气又放缓了?一些:“松儿,你一直是爹的骄傲。”
“你聪明,要强,胆子大,主意正,这是好事;你遇事沉得下心,吃得了?苦,爹很?满意;你背地图,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