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捏住盛羽的右手手腕,将他手指朝外掰着。
先是食指,后是中指,最后五根手指头一一轮过,将它们一一掰断,看它们软弱无力地向后垂着,看盛羽冷汗淋漓、疼得说不出?话来。
盛羽是文人,要靠科举考试、要靠锦绣文章入仕。毁了他的手,就是毁了他的前?途,足以让他像条狗一样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
季松闭了闭眼?睛。
不能。
不能在沈家做这?样的事?。
莫说弄残了盛羽,即便杀了他,哪怕闹得人尽皆知?,也自?然?有人会替他扛过去,他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但真要这?么做了,一则让沈长生难做,二来也会吓到沈禾。
她见不得血腥,何况心软,虽然?未必会怪罪他让沈妙真守了寡,但会把他杀死盛羽的罪背到自?己身上,难免不会把自?己给气病。
季松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随后自?袖中掏出?一条手帕,轻轻抿了抿嘴就顺手丢下,信步离开。
屋外春光明媚,季松闭眼?仰头,心中憋闷少了些。
盛羽足够聪明,知?道该怎么让他难受。
他也想知?道,沈禾与这?个盛羽究竟有何过往。
至于沈禾因为父亲想要嫁给他这?事?……季松早已接受了。
他也一门心思地想要利用沈禾,凭什么对方不可以?
但是……沈禾与盛羽究竟有何过往?
那句珠玉之躯……又是怎么回事??
第79章 第 79 章 “混账东西,你做什么去……
心不在焉地同岳父寒暄了几句, 季松快马加鞭地回了家。
他要问清楚。
一路狂奔到了屋中,沈禾正拿着本书看着,见他回来, 面上是顯而?易见的惊讶:“子勁, 你回来得好早。”
季松笑笑,褪了靴, 几步走到沈禾身邊, 想也不想地枕在她大?腿上:“……想你了。”
沈禾睁大?了眼睛,又慢慢笑了。
不对勁儿啊, 出去才半天,有什么好想她的?
怕是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吧?
沈禾合上书收好,手指一下?一下?替他揉着头:“不开心?说?出来, 说?不定?我知道呢。”
季松笑了。他夫人素来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倒也不必藏着掖着,因此笑道:“苗苗珠玉之躯,何必跳进我这?个火坑里来?”
沈禾捏了捏季松臉颊,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季松扭头避过她的手,满臉都是不开心:“你瞧瞧、你瞧瞧, 不就是读了几年书么, 见天的顯摆他肚里那点?墨水……”
偏偏季松虽然读书不少,但从?来学不会这?些阿谀奉承之词,白白讓他抢了先。
沈禾手指动了动, 一下?子捏住他鼻子:“那是我说?的!”
季松抬头看她,见她哭笑不得,一时间越发?醋了:“你说?的?!”
夸那个盛羽是珠玉之躯?
沈禾无奈地松了手:“那时候……我读了点?史书,想显摆自己的墨水, 就跟着学了学。”
“刚巧他一个才子,因为钱要拿着菜刀和人拼命,我有点?不忍心,就劝了几句。”
“说?他拿菜刀砍人是跳火坑,只?会讓親者痛、仇者快。”
季松闭眼侧过了身。他蜷缩起来,浑身的不开心。
沈禾輕輕拽了拽他耳朵:“真的……夸人不就那么几样夸法嘛,刚好他读了些书,别人也夸他有天赋,又愿意为了母親出头,挺不容易的。”
“你也知道,他要是真的动了手,人家就能把他弄死,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