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自然答应:“你说,她房子在哪里?”
沈禾纠结了老半天,颓然地松了手:“既然穆飏今晚就回来,你问穆飏去!他要?是找不到,那也?不配和小仪做夫妻!”
季松沉沉望了沈禾许久,在她额心亲了一口,方才笑了:“好,我记得了。”
“你早点休息,这几天不用等我。”
沈禾闷闷地坐了下去:“你换了皮靴再走。”
季松说好,又?捏了捏她脸蛋儿?才离开。
沈禾不清楚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暗暗祈祷何仪平安,想着?想着?又?去了西厢房,想着?给菩萨烧柱香。
一出主屋她就看见了田田,就拉着?田田和自己一起去抄佛经去了。
季松策马直奔穆飏而去亲卫传来消息,说在河里找到了一具屍体,穆飏已经奔过去了。
骏马奔驰如飞,季松一肚子的疑惑。
穆飏既然朝着?屍体而去,可见那具屍体应当和何仪很像;可何仪一介白?衣,哪里来的本事去弄一具屍体来金蝉脱壳?
难不成,此番她失踪,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季松百思不得其解,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条浮动的河
倒也?不是河,是天色暗了,他和穆飏手下的亲卫高高举起的火把。
这事不宜闹得太大,季松不好轻举妄动,只用了两人?手下的护卫。
火把熊熊燃烧着?。因是蘸了桐油的棉布条做成的,火把上头?燃着?黑烟,闻着?有些呛人?。
火把里头?,是围成一圈的人?。
季松勒住马缰下了马,随手将?马鞭扔给护卫,拨开众人?走到前面,就看见穆飏正跪在水里。
初春河水不多,河岸处不过半尺多深,其上乱石嶙峋。
河岸边缘还残留着?些脏污的冰,河水也?冰凉刺骨,饶是季松换了皮靴,跋涉而来时依旧能感受到难忍的寒凉;可穆飏穿着?皂靴,整个人?都跪在半尺深的河水里。
穆飏懷里抱着?具尸身,尸身外头?是件麒麟袍。虽说天色暗了,只河岸边有十几只火把,可袍子上华光流转,黼黻胜霞光
此去西南,穆飏立了大功,陛下特?赐麒麟袍。
因着?袍服裹身,季松看不清尸身的具体模样;但见穆飏昂着?头?双目空洞,又?勉力?站起来,将?尸身往怀中又?送了一送,大抵猜得出怀中之人?是谁。
何仪居然真的落水身亡么……
季松长眉拧起,眼见穆飏湿淋淋的裙摆贴在小腿上,他却恍若未闻,只将?怀中的尸身抱的更紧了些,一步步走到季松身边来。
才到河岸,穆飏腿一软,膝盖直直跪了下去,季松连忙去扶他:“凤举,节哀。”
穆飏眼珠子转了转,慢慢看向?季松,忽地笑了:“你瞧,我找到她了。”
季松咬了咬牙,强行将?尸身抱在了怀中:“好,咱们给她换身衣裳……你也?一样,免得她嫌弃你脏。”
穆飏不做声,只慢吞吞地跟在季松身后,待到进了一处棚子里,季松四下看了看,随手将?尸身放在地上:“怎么回事?”
说话间,季松张开手掌,认真看着?手中的手串。
方才穆飏跌倒,季松伸手去扶,不想穆飏将?个东西塞进了季松手中。
季松会意,接过那物又?接过尸身,将?穆飏带到了这处人?少的地方。
棚子是个废弃的茶馆改造的,里头?还残存着?几条长凳,平日里供人?歇息;穆飏心力?交瘁,这会儿?一下子坐在长凳上,黑黝黝的眼珠子精光闪烁:“有人?要?我以为小仪死了。”
“他很聪明,在玩偷梁换柱的把戏……这具尸身同小仪很像,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