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處,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主屋,确保主屋里有什么风吹草动, 她都能夠立刻冲进去。

屋里倒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见季松喝完了水, 沈禾接过茶杯,又?倒了一杯遞过去:“怎么渴成这样?不是说在天寿山跟着?皇帝祭天?怎么忽然回来了?”

说话间季松又?是一通牛饮,沈禾默默拧了毛巾递给他。

季松擦了臉才算活过来。他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可这一天多太累,他连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只喝了两杯冰凉的茶水;这会儿?他坐在椅子上伸直了腿歇着?,白?底黑面的皂靴便半竖着?, 鞋底一片棕黑,几乎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靴面呢,也?满满地布了一层细细的黄土,瞧着?有些脏。

再看衣裳,满是刺绣的飞鱼服皺皱巴巴的,胸口狰狞威严的龙首因为褶皱显得有些滑稽。

季松说话时气息有些乱:“我这回来……有要?事。”

沈禾点了点头?。

她自然清楚季松的性子。季松这人?好色不假,但分得清轻重缓急,性情也?足够稳重,绝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闹矛盾,最多抓着?小事和她调情。

此番季松沉着?臉,又?一身的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但既然是回家?,这事便大不到哪里去;或者说,并非朝堂上的事情。

沈禾盛了碗汤给他:“喝口汤,养养肠胃再说。”

季松接过汤碗又?放下。他眉头?紧锁:“苗苗,你知不知道何儀在哪里?”

沈禾挑了挑眉毛,显然是没想到季松会问这个问题。

季松便将?原委一一道出

这回季松跟着?皇帝在天寿山不假,可季松的心还在沈禾这里呢,畢竟前几天要?她时不住威逼利诱地哄着?她喊哥哥,把人?得罪的彻彻底底的,临行前都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他便想着?哄哄她,恰巧在巡逻时看见山间有新发的筍,那筍也?就半尺高,细得笔管一样,筍尖上的叶子水灵灵的,便动了心思,讓人?挖了一篓子筍送给她,好用口腹之欢来向?沈禾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