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沈禾一进屋子,季松脚也不疼了、腰也不弯了,就连喘息都匀称悠长?起来。
季松轉身望着屋门笑:“真不准我进去啊。”
他都这么认真地假装疼痛、請她出气了,结果俩人还是要分房睡?
虽然同?床共枕也做不了什么,但起码,她在身边,他睡觉也安心啊。
沈禾听着他声音不想回话。
这会儿她又累又热,人还特别想喝水方才又是哭、又是跑,实在应该歇息歇息。
似乎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季松三两步走到屋门前,言语轻快地蛊惑着她:“苗儿快出来,我請你?喝茶。”
“还有雪梨銀耳汤。甜甜的?,放凉了更好?喝,一下子进到肚子里,又凉又甜又滑……西厢房里连口冷茶都没有,你?快出来。”
沈禾有点流口水了。
京城天?气干,这几天?她一直喝雪梨银耳汤来着,放凉了尤其好?喝,难得季松这厮也肯让她喝凉了的汤羹。
方才她就想喝,奈何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沈禾轉过头,又慢慢转过了身子,扶着屋门朝他大喊:“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大不了我就不喝了!”
还在怄气啊,季松笑:“好?好?好?,我回去……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梨汤……”
说着季松转身,面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来人倒是笑了。他素来严肃的?国字方脸即便笑着也不会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何况他举起了熊掌般宽厚的?手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五公子,侯爺让我带您过去问话。”
季松:“……”
季松歪了歪头,眯着眼望着那人身后。
还有四个人。
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其中一人的?腰间?还金灿灿的?。
是条麻绳,瞧着沉甸甸的?一团,可见麻绳的?长?度十分可观。
五个人,还带着麻绳,这是请还是押啊。
季松不动?声色地默默盘算着。
方才那人离开,他和沈禾闹了好?大的?矛盾,估摸着是被禀告给父亲了;现?在季侯爺找他问话,问的?肯定是赌博的?事,他要是去了,准少不了一顿打。
这院子他住了一年?多?,何况整天?拉着沈禾跑圈,哪里有台阶、哪里有门槛、哪里有地砖、遊廊的?栏杆高几尺几寸,他都了然于胸。倘若他借着抗捕的?名义?去攻击身前之人,随后在他格挡时跳到一边,再借据地利,逃出去总是不难的?。
只要他逃了出去,总有别的?院子可以藏身,再不济也可以去朋友家中避避风头。
不过,倘若他逃了出去,他的?苗苗恐怕会觉得他方才的?话全是在骗她,那就大大不妙了。
想了想,季松握紧的?拳头便松开了。他也笑笑:“好?,我这就去。”
说着又转身朝着屋门说了一声:“夫人,爹找我有事谈话,半个时辰内,我怕是来不了了,你?好?生歇息。”
沈禾没回话。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了,透过门缝也能看见外面确实多?了好?几个人,担心季侯爺找季松有事,又怕自己?不出来,让季侯爺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平白?低看了自己?父母,只好?慢慢打开了屋门:“夫君只管和爹爹商议正事,这里不用担心。”
屋门开启后,季松总算又看见了她。他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离开。
“公子快些,莫要磨磨蹭蹭的?。”
季松抿了抿嘴,步子照旧慢悠悠的?。
说实话,季松害怕。
季侯爷素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一句话的?坚实拥趸,并且无师自通地创造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