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望了沈禾许久,抬手抹去她脸上泪水:“苗儿不哭了,怪我,我以后不去赌场了,好不好?”
“以后我下了差就回家,陪我的苗儿一同读书散步,好不好?”
沈禾抬头避开季松的手。事关父母家人,沈禾现在根本不信他?:“你劣迹斑斑!”
“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季松微微低头,与她面颊的距離便迅速拉近:“苗儿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沈禾别过?头去:“你不准来我床上睡!”
季松苦笑。这丫头……明明是两个人的床,她动不动就不让他?过?去,还?真是霸道。
季松说好,“但苗儿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以后别动不动就弄什么休书、和离书,你瞧我现在都没?碰你一指头,怎么会和你分?开?呢?”
“难不成我顶着见色起?意、强取豪夺的骂名?把你抢过?来了,为的就只是玩成婚、休妻的戏码?”
沈禾依旧瞪着他?:“你要是再沾赌,咱俩就分?开?!”
季松太阳穴腾腾地跳。
造孽啊,他?手下的人还?没?调查出放印子钱的地方在哪里呢,虽说不光从他?和王瑶这里开?始查,但他?日后还?少不得去赌场。
虽说不是为了一时好玩,但是这丫头认死理,要是给她发现了,那还?有的闹腾呢。
偏偏他?不说话?就是在说他?日后还?会再去赌……
季松只得答应:“好好好,若是我再去赌,我不得好死,成了吧?”
沈禾没?说话?,只是别过?头吧嗒嗒掉眼泪。
这话?她不能接,说好那是咒着他?不得好死,沈禾说不出来;可要是说不好,季松万一又去赌博怎么办?思来想去,也?只能当作没?听见。
季松见她转身,一把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好了不哭了,嘴上都干得起?白皮了……”
“吵吵闹闹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吵怡情,我不会和你生气。但是苗苗,以后不准提和离的事情。”
季松话?语顿了顿,方才轻声开?口:“我脾气差,怕到时候说了重?话?,吓到你就不好了。”
沈禾没?回话?。
她今天敢和季松使脾气、敢代替季松写休书,倒不是她胆子有多大、意气有多盛。两人隔着身份之别,即便她真的生气,也?不能对季松做些什么。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季松态度太好了。
赌场里那么多人看着呢,她要季松出来,季松虽说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跟她一块儿出来了;赌场里的人对她言语不敬,季松直接出手惩治了那人。虽说打人不好,季松出手太重?、她也?吓了一跳,但赌场里哪有好人?挨打也?是那人活该。
出了赌场,季松明明想上马车、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她情绪上来,凶巴巴地让他?出去,他?也?没?有强求;回到侯府、下马车时,季松让人带走脚凳,也?是想要和她修好。她再一次拒绝了他?,好几位侍卫都忍不住笑了,但季松还?是没?生气。
她要避开?季松,季松便体贴地没?有追。
正是这多番事情加在一块儿,沈禾才有胆子去写休书
倘若季松知错就改、就此不再赌博,那自然再好不过?;倘若季松改不了、但她得了自由,倒也?算一桩好事。
说着季松的手轻轻拍着沈禾的背,又慢慢移到沈禾的臀上,一如往昔那样轻轻拍着:“苗儿呀,你以后要是再拿和离的事情威胁我……我就打你屁股。”
沈禾险些笑出声来。她并不反感和季松调情,但现在正生气呢,不能笑。
如是想着,沈禾当即逃开?季松的怀抱:“你就这么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