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回来时笑容里带着些许责备:“子劲,你要好好爱护自己,不然老了?要难受的。”
季松动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倘若没了?她?……
季松眼睛热辣辣的,好久才说出话来:“……那苗苗看着我,管着我。我听苗苗的话。”
沈禾正看他胳膊呢,闻言动作顿住,许久后?才说了?声好。
晚饭时气氛沉闷,季松照旧给沈禾盛了?碗汤,她?勉强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说今天?让田田去芙蓉居买了?点心,方才多吃了?几块,这会儿并不饿,只是有些累。
说着就卸了?首饰,起身到床上躺着,全没有给季松挽留的机会。
季松也没有挽留。他静静望着沈禾背影,叫人把饭菜撤下去,也跟着她?躺到床榻上,揽着她?笑:“今天?在外头吃过了?,我也不饿……苗苗陪我说说话。”
他声音低低的,瞧着有些可怜。沈禾于心不忍,闭上眼窝在他懷里。
她?道?:“子劲,咱们的东西,都放在那只匣子里。”
她?说的东西……是各自的财物。
季松越发害怕:“不说那个事”
不说那个,又要说什么呢?
季松说不出来,声音戛然而止,她?睁开眼睛望他,善解人意地替他找了?台阶:“子劲,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
季松望着她?,抬手摸在她?脸上:“我小时候的事情很多很多……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她?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季松慌得手都在颤抖。他说自己小时候不爱读书,时常被兄长用鞭子抽;还说他打小要背那些晦涩的地图,背不完不准吃饭,连升官图(1)都成了?求之不得的消遣;还说他自小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冬天?起来时冻得牙打颤、眉毛上头都结了?霜,照旧要起来提石锁、扎马步。
沈禾听着听着皱起眉头。季松沉默着望着她?,终于开口:“苗儿……我过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