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一看就愣住了?,又忍不住痴痴地笑,笑完了?才发覺他这副反应实?在丢人, 那只小狸猫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子;为了?避免自己为数不多的男人脸面也被她?踩在脚下,季松下意识逗了?她?一句。

服妖嘛,不过衣饰复古、男女混穿又或是服饰僭越。除了?最后?一个,其余的倒没人太?关心;季松一直覺得服妖这玩意儿就是哗众取宠,什么纶巾、唐巾、东坡巾不都一样么?这会儿瞧见自家小狸猫,才知道?确实?不一样。

说着季松往桌案后?走?去这丫头该和他生气了?,少说也要不软不硬地噎他几句, 他正好抓着她?欺负一番……

却听见沈禾深沉的叹息声。

季松一时间愣住了?, 想了?想,估摸着是这丫头又想着法子撒娇呢,当即走?到她?身边, 想也不想地把她?揽在了?懷里:“锦衣卫办事说,为什么服妖?你要是不说,那就……”

说到最后?,季松拖长了?声音, 一听就知道?不懷好意。

沈禾只是垂着眼。

一开始她?确实?想着噎季松几句,毕竟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他看,结果他一句服妖?这算怎么回事啊?

可又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了?她?自觉寿命不久,想要让季松开心,所以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要把两人的钱货都整理好了?给他。

如是想着,沈禾只是沉默;沉默了?许久,她?缓缓将头倚靠在季松胸膛前,两条胳膊圈住了?他的腰肢:“子勁不喜歡,我以后?不穿就是了?。”

季松也沉默着。他抬手摸她?的头,一眼看过去被钗子上明亮的金箔刺伤了?眼,闻言笑了?:“胡说,我喜歡,今天?怎么想起来穿这件衣裳了??”

“……想穿就穿了?,”沈禾过了?会儿才回答,想着松开了?季松腰肢、坐直了?身上,有些愧疚道?:“子勁,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季松失笑:“苗苗直说就是。”

沈禾越发愧疚:“上回咱们一起看地契店铺,你也知道?,我今天?心血来潮,叫人送了?几处莊子的收成过来,发现有处莊子遭了?涝灾,收成……只有往年的一半。”

季松便笑了?:“旱涝灾害本就是寻常事。咱们的庄子分在不同的地方,想必别?的庄子收成没少……没事,没必要难受。”

沈禾垂头应了?一声,季松又问:“怎么想起看这个来了??”

沈禾没回话,只是无?限不舍地望着他,又慢慢低下头去:“前几天?我为着穗儿的事,忙得有些过了?,这会儿回到家,总觉得自己不称职,就想着看一看。”

季松没多想,抬起胳膊拨了?拨她?头上的金箔

金箔底下有细细的金丝,稍微一动就不住摇曳,金箔又明明暗暗,衬着她?巴掌大的鹅蛋脸,特别?好看。

季松又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坏心思了?。他笑笑:“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怕爹回来,我告你的状呢。”

“放心吧,夫妻间的事情,能在床笫间解决,就不会鬧到房间外去。”

若是以往,他说出这些不着调的话,沈禾肯定?要恶狠狠地瞪着他,或者羞不自胜地起身离开;可今日?的沈禾只是笑笑:“我……确实?害怕。”

“说来,我还没有见过爹呢。”

宁远侯何等人物,哪里是她?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人能见到的?

原先她?身份低,根本没资格见宁远侯;如今她?虽然成了?季松的妻,但是宁远侯在外戍守。之前去沈家提親,来的也是长公子季桂,她?照样无?缘见到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