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情到浓时,小两口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倘若成婚久了、感情淡去?,季松欺负他的苗苗,苗苗又能做什么呢?

隔着门第之别,苗苗怕是?连知道都不敢让他们知道。

沈长生面上惆怅愈发?浓厚,季松只当没?有看见,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爹,我有件事情,还请爹为我解惑。”

沈长生顺口答应:“有事直说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婿不敢,”季松态度很恭敬,神色也?足够认真:“爹,吳子虛是?怎么回事?”

沈长生下棋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棋子:“苗苗的一位老师而已怎么提起他来?了?”

季松叹息起来?:“苗儿很聪明,也?很博学,没?少?用?武将的事情来?劝诫我。”

“我不夸大。那些事情,有识之士都能看出?来?,但不该是?苗儿能看出?来?。”

“她体弱,连带着性子懒散,绝不会主动去?琢磨那些事情。爹,那位吳子虛,是?不是?某位将军身?边的幕僚?”

“爹不必害怕。这些日子我对苗儿如何,爹一目了然;莫说吳子虚只是?个幕僚,即便?他真的身?居高位,我也?能护住苗儿。”

“我所担忧的,不过是?不知道他来?苗儿身?边的意图,担心他给苗儿惹了麻烦。”

沈长生彻底放下了棋,坐直了认真观察着季松的面容。

是?,季松对沈禾很好,这毫无争议;可吴子虚……想了想,沈长生问道:“五公子知道吴子虚,究竟是?苗儿提到过的,还是?五公子亲自去?查了?”

“两者都有,”季松并?没?有隐瞒,浓眉却越皱越紧:“但我查不出?来?他;倘若能查出?来?,我也?不会麻烦爹为我们担心。”

沈长生望他许久,终于一声?喟叹,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

在季松如炬目光的注视下,沈长生起身?朝着窗户走去?:“下棋闷了,松儿陪我出?来?听听雨。”

窗户洞开?,沈长生站在窗前看雨,秋风吹得他衣袖朝后扑去?;季松落后两步站在他身?后,抬眼望向窗外。

窗外没?人;这会儿两人站在这里,更?没?人能偷听了。

沈长生果然开?了口:“我只隐约知道他和故忠国公有些关系,旁的并?不清楚。”

“当日苗苗险些被强嫁给了谭韜,我毫无办法,病急乱投医,只能信他,先后也?搭进去?了不少?銀子;别的倒是?问过,可他不说,我也?不好接着打?听。”

沈长生又沉默起来?,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竹子。

沈长生审美绝佳,书房外头种着几十竿翠竹。因着书房就在墙壁不远处,翠竹又十分?繁密,一眼望去?竹林阴翳,似乎置身?于深山老林之中。

此刻又值深秋,细雨绵绵,落在竹叶上沙沙作响;一阵冷风过来?,竹叶、竹竿又簌簌而动,清冷至极、雅致至极,季松心头却烦躁至极。

先前季松一门心思让父亲回京,却忘了父亲那人做事最是?干脆果决,倘若父亲发?现他的苗儿与那个吴子虚的关系,恐怕会出?问题。

虽说如今只有季松、季怀义、沈长生三人知道这件事,三人都不会泄漏出?去?,可还有一个吴子虚,萬一他找上门来?怎么办?

季松自然会护着沈禾,大不了和她一起搬出?去?住;可万一他爹趁着他在外办差的功夫去?找他的苗儿呢?

季松不敢赌会不会有这个万一,便?想着在父亲回京前解决了这个吴子虚。

没?曾想,沈长生这条线也?断了。

季松抬头望天,恰好看见一道闪电闪过,一时间又看着沈长生:“爹,谭韜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