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么耗下去,不如直接杀到他家里问个清楚。
奚彻承认自?己是个冲动的人,如果不冲动,也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但是他也没准备改变自?己的冲动,有一瞬间?他问自?己,我可?不可?以不管那么多,不管后果,因为这一秒钟我想为他报仇,我就?去为他报仇。
这夜半,奚彻提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客栈窗户里?翻了出去,一路摸到荣九道府邸。奚彻打探过荣九道的住址,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荒谬荣九道的府邸建在一座刀削似的悬崖上面。什么样的人会把府邸建在高崖之上?深沟险崖变成了阻挡下面人爬上来的障碍,同时也铸成了荣九道高高在上的宝座,这样不亲民的丞相,怎么可?能个好人。
除此之外,奚彻还发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他在荣九道府邸外面察觉到了大?敕和烛幽构成的阵法痕迹,与?在梦星河地下室时候发现的那个阵法感觉一模一样。奚彻不会错认自?己的法器,只不过这里?的阵法明?显比梦星河那里?的弱很多,但是有这个阵存在,已经足够证明?,他们两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看来自?己今天真是来对了,要清理以前遗留的错误,荣九道也一定要除掉。
大?敕和烛幽形成的阵法很神奇,对手越强,阵法的力量越强,所以它对于奚彻这种没什么力量的魅魔反而?没什么作用,能够阻挡普通魅魔的是这道悬崖峭壁。可?惜奚彻在前世之所以成为战神,不仅因为他强大?的法力,身手也十分?了得。他背着一捆绳子攀上了陡峭的悬崖,如同一把利刃从黑压压的天幕间?直直劈下来。
奚彻找到荣九道时,他正在拜一个牌位,没错,那是战神阿撒斯的牌位,是他自?己前生的牌位,即便?死了这么久,还有人信仰他。奚彻这一腔怒火却烧得更旺了,他没求自?己流芳百世,也不想死后还要被这种人信奉,于是立刻动手把荣九道绑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路人!”
荣九道又惊又怒:“路人?路人为什么要闯我的府邸?”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奚彻蒙着脸,将那把元廷自?戕时用的匕首抵在荣九道脖子上:“元廷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动詹玉锦?”
荣九道忽然睁大?眼睛:“你是军辖党的余孽?!怎么可?能……”
荣九道不知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强行冷静下来:“我没有杀詹玉锦,他是自?杀的。元廷死了,他根本成不了气候,我何?必跟一个废人计较。”
奚彻微微皱眉,他分?辨不出荣九道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想到詹玉锦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又疑惑起来。奚彻并不是不能理解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可?是如果是他,也要先杀了荣九道再去死。
奚彻又将匕首压紧几分?:“那你对军辖党做的事呢?!”
奚彻之所以会问这句话,完全?是因为荣九道一开始的反应,他猜测他是军辖党的“余孽”,是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语气中也透露出十分?的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好像军辖党不应该再有人活在世上。
荣九道的脸色变了变,竟往他刚刚在拜的灵位上瞥了一眼,奚彻心念微动,抵着荣九道的匕首却狠狠割了他一刀:“还想耍什么心眼!快说!”
见了血,荣九道的眼神却变得凶恶起来,他狠狠瞪着奚彻:“对啊,军辖党应该已经死光了才对,怎么还留下一个活口。”
奚彻听他说这话的语气,根本不像单纯在骂自?己,而?是在跟别?人对话一样,甚至含着一丝埋怨,心想,莫非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存在?那不可?能,如果有别?人,应该早就?在自?己出现的瞬间?就?冲出来帮忙了,何?必等到现在。但是他的话也证明?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