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循有两秒没出声,两秒后拧眉,抬眼看了眼暗色的天空,小声埋怨:“是不是要下雨了?”

方续诚没看天,还是盯着段循的脚:“还是右脚?”

段循昨天把自己踢进医院那一脚,检查结果是轻微骨裂风险,今天他们爬寝园爬得很慢,下来的时候更慢,看得出段循已经很小心了。

段循摇头,又叹了口气:“不是脚,全身痛。”

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后遗症不仅使得段循随便一脚就能嘎嘣脆把自己踢进医院,同时他身上的骨骼也跟晴雨表似的,在每个雨天来临前用刺骨的酸痛提醒他潮湿灰暗的到来。

“唉,不装了,装深沉好累啊,我让叶哥上来背我。”

既然方续诚都发现了,段循懒得再跟在亲人墓前一样装成熟稳重,神情一松,干脆地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方续诚站在上一级台阶垂眼看他。

“叶哥?”

“嗯。”段循低头找号码,随口道,“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国防科大高材生保镖吗?”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保镖成分更多,还是用于监视他的作用更大。

叶汶的号码才找到,还来不及拨出,一只手掌盖住了段循的手机屏幕。

段循抬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