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梧喝酒不?上脸,但上脑。
没等到他喝上季明生倒的茶,便?一头栽倒在茶桌上。
季明生不?和醉酒的人计较,尤其是一杯倒的天真傻子,林栖梧即便?向新帝参他一本,也是无用。
因?为放高?利贷赚得?的银子进的是新帝的小金库。
他慢慢站起身,走上前去,拽住林栖梧的后衣领,想要把他扔出包房。
“你要对我的宝贝徒弟做什么?”
季明生抬头,正看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房门?前。
季明生认识他,姑苏的南门?先生。
南门?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多少人成为他的弟子长途跋涉来姑苏求学。
季明生曾经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拜入门?先生门?下。
可惜季明生擅长耍阴谋诡计,不?擅长读书明理?,很快被南门?先生扫地出门?。
“我说呢,这小公子的傻气是从哪来的,原来是你教出来的。”季明生语气很是嘲讽。
南门?先生看不?上季明生,季明生同样也看不?上这个迂腐老头,他教的那些道理?空泛无用,不?能让他升官。
“管好你的得?意门?生,老匹夫,你知道我的手段。”季明生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
林栖梧是在自己的房间?再次醒来的,南门?先生就?坐在桌前。
“栖梧,我方才得?知,原来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是季明生。”
林栖梧点点头,“老师认识他?”
“他就?是个疯子。”南门?先生严肃道“你怎么和他搅和到一起的?”
林栖梧将此前种种如实告知了南门?先生。
“你要小心他。”南门?先生焦躁地在房中转了两圈,又郑重其事道
“就?算他是贪官污吏,也不?要检举他,一定要保全自己。”
正常人不?与?疯子论?短长,因?为疯子疯起来,不?知道会干什么事。
可是……林栖梧低下头,官员俸禄的事既然让他见?到了,他怎能放任不?管呢?
南门?先生知道他是个美人犟驴,又嘱咐道“栖梧,为师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师傅。”林栖梧面上点头,心里却?已经想好,该如何对付季明生。
季明生离开醉星楼回府后,连夜做好了户部假账,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深夜灯火如豆,季明生转了转发酸的手腕,放下笔。这账本上的每一笔出纳,季明生都了如指掌,没有?一处能挑出错误。
“林栖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和我斗?”
林栖梧如往日一般上朝下朝,兢兢业业地当着他的吏部尚书。
甚至没有?故意针对过季明生,好似那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难道这林栖梧真的忘了?
还是他听了那老匹夫的话,不?敢再干涉自己的事了。
只怕是后者。
果然,世家出来的全是伪君子,季明生想。
季明生很奇怪,他很坏,心里却?期待遇见?好人,甚至在对方没那么好的时候他还会失望。
真没意思啊,季明生想。
季明生按照原本计划,在发放官员俸禄的前一日提出
“陛下,今年户部的钱粮紧张,不?如等明年春税征收后再发俸禄。”
新帝颔首,“既然如此,那便?年后再发俸禄吧,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堂上的大臣没有?人提出异议,五品及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常朝,他们捞钱的渠道多了,一点小小的俸禄,压根不?值一提。
季明生心里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