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阴从她身侧掠过,庞大蛇躯行走?时缓慢而?优雅,蛇头往另一个方向转过去,也完全不看季青梧的脸,带着一股刻意为之的赌气。

她光是从季青梧身边走?过,就?要?耗费半刻钟时间,等她走?到最后,季青梧呼吸都不通畅了,只能悄悄吸气。

蛇的尾巴,每次都要?有意无意地撩拨她的裙摆,让那衣摆如同水波荡漾,在秋风中高扬而?起,许久也不落下。

长明山仿佛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日?夜修炼,安静孤寂,人心中涌动着暗潮,外在却无声无息,仿佛毫无异样。

却又?处处都是异样。

禁足的最后一晚,祝九阴从后山回来,似是有些焦躁,血红的蛇眼进了小院便四处乱看,看见季青梧在最右边的房间里,远远盯了一会儿,又?像往常一样移开视线,缓慢滑向那间房间。

季青梧正在屋内做手工,她眼观鼻鼻观心,以灵力为引子?,在制作刺绣手帕。

祝九阴来到她的窗外,高大的蛇影映在窗纸上,优雅、流畅而?克制的线条,仿佛特意画在纸上的装饰品。

隔着一张窗户纸,祝九阴躯体微微晃动,蛇信吞吐着发出嘶嘶声,不说话,却也不走?。

季青梧心脏猛地快跳两下,胸口发紧。她掐断针线,看着那窗纸上的蛇影,一时间怔愣住了。

那窗户纸上,从外面往里看时,一定也有自己的影子?……她在看谁的影子??蛇的,还是人的?

今夜秋风轻柔,拂过屋外的大蛇,也一同拂过屋内之人跳动的心口,带来些微凉意。

季青梧终究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