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若无其他?事吩咐,我便回去了。”
师父抬眼?瞥她?,冷冷道?:
“你?不愿与为师话家常么?”
季青梧:
“自然不是,与师父话家常……我很荣幸,但师父您知道?,弟子笨口拙舌……”
师父放下茶盏:
“吾不知道?。吾听于长老所言,你?劝她?为宗门名誉考虑一事,那时你?言语机锋,很是灵巧嘛。”
季青梧:
“……弟子当时也是灵机一动。”
这于岩怎么这就把?她?卖了啊!说好的不跟师父说的!
师父又接着说:
“你?未来做掌门时便会?知道?,如何说、何时说、说什?么,都很重要。”
季青梧:
“承蒙师父厚爱,掌门之位弟子不敢肖想。”
师父:
“此乃天意?。”
季青梧也不好再说,只?好沉默。她?当不当掌门,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很重要吗!
夜色似乎越来越浓,室内已经黑暗,墙角的灵石发出柔柔的白光,满室清亮。
师父后来又提了些家常事,还挺亲切,但季青梧无心欣赏,只?小心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清露早已干透,师父拿起法印,轻声道?:
“今日久别重逢,徒儿,你?别怪为师。为师也不过是遵天命行事,一劫又一劫,都该你?自己去经历。为师只?能……祝你?成功。”
她?拢起长袍,抬眼?,第一次郑重而庄严地看季青梧,视线相对,她?庄重开口:
“去吧。去面你?该面之劫,做你?心意?之事。去吧。”
这一刻,季青梧似乎感受到师父对她?的心意?,不由肃然起敬。她?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又对师父行礼,口中道?:
“师父保重,弟子这就去了。”
她?倒退着往外走,直到蒲团所在?,又是一次鞠躬行礼,长揖到地。
师父说:
“保重。”
季青梧转身,出门,大殿门自动关上,留下师父在?门内端坐,是荣耀亦是责任,是满堂彩,也是孤独终生。
她?先瞥一眼?天空,心里猛然发沉。空中高悬一轮血月,鲜红欲滴,似乎也比平日里更?大更?圆,洒下来的光都是深红颜色,那光芒映照在?她?身上,叫她?驱动飞剑的姿势都迟滞起来。
果然……此为邪月,打压正道?修士灵力,助长妖魔之力,从光芒落下那一刻便开始了。
她?驾着飞剑,朝长明山飞奔而去,一路都没?看见?什?么人,这个日子大家都在?家休息。
穿过结界时,祝九阴金色的灵力紧紧裹在?她?身上,仿佛不舍得让她?离开,又叫她?想起蛇的粘液……
她?用力挣脱,几乎是瞬间,耳膜被尖利的嚎叫声狠狠刺穿!
那是不似动物的嚎叫,难以用语言形容,遍布整个山头,带着叫人受不了的疯狂意?味,光是听着就觉得脑袋要爆炸了!
季青梧捂住耳朵,立刻给自己施下隔音法术,绕着山头去寻找祝九阴的踪迹,心下急得要命。
能喊得如此痛苦,肯定是已经受到影响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祝九阴!祝九阴!你?在?哪里!”
她?找不见?任何白影,只?好大声喊名字,用灵力将?声音传送到远方。
但除了那些仿佛遍布整座山的嚎叫声,她?没?有听到一点回应。
她?咬了咬牙,撤掉隔音法术。
忍受着疯狂嚎叫贯穿耳膜的痛苦,她?仔细听着,分辨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