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野快步下楼,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回响。

保镖们贴着墙根站成两排,连呼吸都放轻了。

“果宝呢?”

徐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红木杖头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徐家的年会,我的孙女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居然敢瞒着我?”

拐杖又是一顿,大理石地面竟被震出细微的裂纹,“谁给你的胆子!”

徐方野垂下眼睫,喉结滚动着:“爷爷,我也是怕你担心,这件事是我失职了。”

“失职?”

老爷子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从现在起,年会暂停!所有员工立刻逐层排查客房,每一间房、每一个储物间都给我翻过来!如果我的果宝在徐氏的酒店出了事,那我徐清让也不用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整个酒店都在他的话音里震颤。

人群立刻动了起来,脚步声、对讲机的电流声交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徐方野跟在老爷子身后往顶楼走,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他胃里的火气一阵翻搅。

当电梯门打开,顶楼空旷的走廊映入眼帘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攥住身旁保镖的胳膊:“顶楼那几间废弃库房你们查了吗?!”

库房内,白炽灯的光线惨白地打在水泥地上。

宋予辰居然真的帮方梨解开了手上的捆扎带。

方梨活动着手腕,被绳索勒出的红痕火烧火燎地疼,她不动声色地用鞋跟蹭着脚踝的束缚,麻绳粗糙的质感磨得皮肤发麻。

宋予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指尖转着水瓶,嘴角噙着抹势在必得的笑:“别白费力气了,这绳子你解不开,还是先吃药吧。”

方梨抬眼看向他,目光冷得像淬了冰:“宋予辰,你一定要这么狠?”

“狠?”

宋予辰站起身,将药和水瓶递过来,瓶身碰撞发出轻响,“随便你怎么说,现在,吃药。”

方梨目光微沉,顿了顿抬手动作迟缓地接过水瓶,拧开盖子时指尖微微用力,瓶身的塑料被捏得变形。

她的视线飞快掠过角落,那里斜斜立着根拖把杆,金属顶端闪着冷光。

“只要我吃了药你是不是就放我走?”

她故意拖延时间,将药片倒在掌心,借着看药的动作再次确认拖把的位置。

“你先吃了再说。”

宋予辰的耐心显然在流失,“吃了药,什么都好说。”

方梨忽然笑了,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好,我吃,希望你说到做到。”

“你了解我的,我只要你。”

宋予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只要你吃了这药,我就相信你没有怀孕,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方梨心底冷笑。

再没有接话,端着水瓶看似准备送到嘴边,下一刻猛地将掌心的药片朝他脸上扬去!

白色的药片像撒落的星子,差点砸到宋予辰眼睛里。

趁宋予辰下意识闭眼躲避的时候,方梨手腕翻转,用力将整瓶水狠狠泼在他脸上!

“唔!”

宋予辰下意识闭眼偏头,方梨已经借着这个空档,带着身后的椅子,猛地朝着拖把杆扑过去!

椅子倒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方梨的胳膊肘狠狠磕在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但她顾不上呼痛,指尖已经触到了冰凉的拖把杆!

就在她抓住杆子转身的瞬间,宋予辰已经抹去脸上的水,猩红着眼朝她扑来:“徐方梨!”

“砰!”

拖把杆结结实实地砸在宋予辰肩上,他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