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现在不适合再提起陆桀这两个字。

把话说开,沉积了一天的矛盾解开,韩玺总算舍得放方梨去洗漱。

等方梨洗完出来,他也已经在隔壁房间洗好。

方梨拢了拢衣服出来,就看到他正捏着手机坐在床尾的沙发里,面前还摆着一个医药箱。

方梨愣了愣,朝他走去:“你受伤了?”

韩玺关掉手机,起身拉着她坐下,“不是我。”

不是他?那是谁?

方梨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四周,难道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不待她回头,站了消毒水的面前便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冰冰凉凉,丝丝透骨。

方梨身体瞬间紧绷。

怎么都没想到他那医药箱是给她用。

脖颈上的牙印她刚才在浴室已经看过了,颜色很淡,只有两处带着微微的血痂,并不深,说不准明天起来就好了,根本用不着处理。

再说,昨晚咬的人,现在才上药,是不是有点晚了。

方梨别别扭扭地僵着身子,没说话。

韩玺认认真真帮她消了毒,又抹了一层淡淡的药膏,这才慢条斯理的将用过的东西挨个放回药箱,关上。

他转眸看向方梨。

方梨垂着眉眼,权当么看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先睡吧。”韩玺突然说。

“那你呢?”方梨下意识抬头问。

韩玺盯着她,半晌轻轻勾唇:“要我陪你?”

“谁,谁要你陪了!”

方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两步绕过床位上床,“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关上,我要睡了,谢谢。”

看她脸色微红忿忿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韩玺有些无奈的笑笑。

起身,走到床边,将她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挖出来,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房间的灯和门同时关上。

昏暗的房间很快就只剩下方梨一人,静得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盯着门缝透出的那圈光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酸发困,这才缓缓闭上了眼。

......

韩玺走出房门,一直不放心留意着楼上动静的蓉婶立刻抬头朝楼上看来。

韩玺恰好出现在楼梯口,对上蓉婶担心的目光,寒眸凝了凝,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下楼朝门口走去。

蓉婶皱眉,看他出去连忙朝楼上走去。

然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下。

在楼梯上站了几十秒,心里挣扎了好一番,默默地叹了口气,又摇着头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

庄园最东边角落的小楼。

高大的身影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徒步过去,长臂一伸轻轻推开小楼的大门。

紧接着,一片光自门内泄了出来。

人进去,门关上,小楼外面再次恢复黑暗沉寂。

“老板。”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的江北从沙发上站起。

“嗯。”

韩玺长腿轻迈,走到对面的酒柜,随手挑了瓶酒,走到吧台旁拿起开瓶器慢条斯理地打开,然后提着朝角落的楼梯走去。

江北一言不发跟上。

小楼从外面看一共两层,因为外墙做过特殊防护,一楼二楼都是存酒的地方,一楼一进门还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建了吧台和品酒区。

韩玺和江北并没有上楼,角落的楼梯黑漆漆的,但很明显是向下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大概十几节台阶,进了一道厚重的铁门。

孙志新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