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的眸中冷淡至极,另一手则按在了黄謦的右手上。
喀的一声闷响,黄謦的整条右臂便软绵绵得垂下。周安将人朝门口扔去,“关起来,再让他跑出来,我就挖了你那双没用的招子。”
不知何时赶来的下属只得当自己没有听见先前那些对话,连忙带着被捏断了肩膀的黄謦匆匆退下。周安上前关上门,在上面留下了个血印子。他看向自己掌心上的那道割伤,将他原本浅淡的掌纹上刻出一条血肉模糊的红线。
位置恰恰好,就似是他的感情线。
他看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了药粉倒上伤口。刺痛感令周安神情越发冷凝,他走向床边,慢慢坐了下来。象是在同李谷昌说话,也如同自言自语:“你瞧你的好大哥,他不想着救你了,他想把你杀掉,然后干干脆脆得丢下你这个负担。”他的衣袖被血染红了一片,周安一边搓着那小块脏污一边皱起眉,最后还是放弃了再折腾衣服。“如果你好好听师兄的话……”他话说到一半,觉着已是说过太多次了,也没了老生常谈的兴致。
李谷昌合著眼,面颊上不见一丝血色,即便是脣瓣都透着灰白。周安的目光在对方脸上逗留半晌,而后擡手用拇指揩过那两片脣瓣。未干的血液抹开了晕红,似是擦了妇人的玩意儿,不过与李谷昌那张脸搭起来却是不伦不类。周安伸手将那些血渍擦去,指腹在男人嘴脣上微微按揉。
兴许是如今这个吵吵闹闹的师弟安静太久了,周安也不再去想那些束缚着他的条条框框。他低头舔去男人脣上残余的血,温吮着脣齿间的冰凉触感,心中思忖若是黄謦再这般不识相得频繁过来找,恐怕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直到日落西山,周安才从屋内走了出来,目光瞥向门边的侍从。
“去做个笼子,能放人的。”
“还有,找人去把黄謦剩下的一手双腿全部打断。”
门边的侍从绷着身子,垂首应声。
武林盟一扫往日的祥和氛围,自从周安接任后,其中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凝重,以至于到了人人噤若寒蝉的程度。周安脾性阴晴不定,更是极其缺乏耐性,稍有不顺那便是搅得整个武林盟上下不得安宁。他不停旁人劝言一心妄图屠尽乔家,更是日日与那捉回的师弟同寝,那些风言风语所传不出去,武林盟中却是人人心知肚明。
甚至有聪明些的,结合先前的那些流言也猜测到了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