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虽已有段时间了,但也并非没有办法。”收到信件后千里迢迢赶到塞外的乔家姑娘声音温软得说道,可面上神情却意外凝重。出生于医药世家的她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选择了将一切如实相告:“实际上手脚筋的断裂甚至比起来都不是最严重的。”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试探般问道:“李公子是否当过药人?”
“何为药人?”黄謦皱起眉,看似倒比身旁的李谷昌更紧张些。
“这是不可与外人道的腌臢事,若是医药大家,为配出新葯方总会让人试药。大多药人都是些在外流浪的伶仃小童,一辈子都只会被拘在药房中试药,若是幸运些的或许能被药滋养好身体,身上的血都能做解百毒的药引那般的运气万里挑一,被成为活灵芝。但更多的药人则大多都活不到十六,即便有幸活着,那也早已被身体里积攒的毒弄坏了根骨。”
黄謦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乔家姑娘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谷昌的身体已经?”
“我方才为李公子切过脉象,约莫是从八九岁就已”那毒物或多或少都已渗入根骨,但乔家姑娘或多或少也知些骨相,自然能看出李谷昌是天生习武的虎骨,若是没有那药……兴许如今这人早能成为武林中受万众敬仰的天才也说不一定。她发自内心地为其惋惜,“那药性已扎根太久,即便是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李谷昌听着,倒也心情平静。即便的确不知那人从小就心毒到对他下手,但如今却也觉得周安做出这种事也在意料之中。他看向身侧的黄謦,对方的神情很是紧绷,眸中隐约泛着红光,令原本温润的神情笼上了层锋锐的戾气。他擡起手,虚握了下对方紧攥的拳头,轻微的举动立刻唤回了黄謦的注意,他压着情绪,继续问面前的乔姑娘:“那其他的?”
“公子放心,小女自当尽力而为。”
“那就多谢乔姑娘了!”
黄謦面带喜色,认认真真得听着乔家姑娘和他嘱咐之后如何用药的事项。倒是身为病患的李谷昌靠在窗边,丝毫不见郁色,只兴致盎然得欣赏塞外风光。在草原前有一片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映着蓝天白云,人群来来往往,自是气氛祥和。
这般风景勾得他想骑上马畅畅快快得跑几圈,光是想到那般场景,李谷昌就心驰神往到忍不住眯起眼。索性他身子虽有碍,但心却是自由的。“谷昌……”黄謦见李谷昌心都飞出去了似的模样有些无奈,只得擡高了声音又唤了一声:“谷昌!”这才把男人的注意力唤回来。“方才你可听见乔姑娘说的了?”
李谷昌愣了下,看看黄謦又看看那乔姑娘。
看那模样就知是方才什么都没听了。黄謦无奈得叹了口气,温声重复起乔家姑娘的话:“之后每日都得泡一个时辰的药浴,药浴前半个时辰内不能吃东西也不可喝水。在拔毒期间不能饮酒,不能多动,不能沾辛辣油腻”这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听傻了李谷昌,更看乐了一旁的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