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楠低低应了一声。

傅海乔啧笑了一声,调侃道:“你小子行啊,这趟德国没白去啊,居然能找到...”

话说一半,他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这堪比大海捞针的概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方楠撞到。

这小子之前在华康董事长小外孙的满月宴上就对沈清奇奇怪怪的,后来又找了一个特别像沈清的小男友,而且他还是圈子里出了名不喜欢出国的,今年居然过完年就去了德国的公司,连顿酒都没跟他们喝...

难道?

“阿楠,你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因为沈清才去的德国吧?”傅海乔问这话的时候,喘出的气都是凉的。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这个无声似有声的回答彻底把傅海乔吓到了。

他气的破口大骂:“方楠你他妈脑子被门夹了是吗?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你他妈这不是找死吗?”

……

“你骂吧,可我不觉我有什么错,阿正和沈清都分开了,我追求他有什么错?”

“....你他妈真是疯魔了。”

方楠不知悔改的态度险些把傅海乔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他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可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彻底决裂,思来想去,他决定和向正一起去德国,最起码能拦着他不当场打死方楠。

傅海乔为人圆滑,做事又有分寸,所以当他以关心的名义说要陪向正一起去德国的时候,向正并没多想就答应了。

因为是临时决定出国且时期特殊,向正让刘海延给他和傅海乔二人办理了国家公出人员资格,随时都可以出国。

只是榕城直达柏林的航班非常少,最近一趟都要在五天后,为了能尽快见到沈清,向正和傅海乔先是坐飞机去了海城,两天后又从海城出发去的柏林。

这期间向正没有再跟方楠通过一个电话,这让傅海乔很意外,按理说以向正的性格知道了沈清的下落,肯定会抓着方楠不放,各种盘问。

可他却没有,好像憋着股劲等着亲自见沈清似的。

最后傅海乔终于耐不住好奇,在他们坐上飞往德国的飞机后,问向正:“你都不问问方楠是怎么找到沈清的吗?”

这事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倒不如趁机试探一下向正的口风。

向正闭着眼仰靠在方平的座椅上,淡声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沈清在哪。”

傅海乔愕然,而后一想自己都能猜到的原因,阿正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不过是一直憋在心里没说罢了。

“那你...不生气吗?”傅海乔侧目小心打量着向正的表情。

半晌向正睁开眼,语气极其幽冷:“我要先见到沈清。”

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要亲眼见到沈清才能考虑其他的。

听到向正的回答傅海乔顿时不说话了,后背隐隐冒出一丝凉意。

方楠这回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

德国-柏林

因为第三次切入式电疗沈清情绪极度失控,病情也随之进入了倒退期,尽管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药物治疗和康复训练一直未曾间断过,可沈清的脑白质依旧出现了片状疏松的征象。

此时的沈清大多数时间是认不清人的,有时甚至连基础的生理认知也没有,做事没头没脑,前一秒还坐在桌前吃饭,后一秒放下筷子连鞋都不穿就往门外走,康复师无论怎么重复加深记忆,他也是转眼就忘的死死的。

为了安全起见,波尔医生将沈清的病房搬离的后院的独立公寓,改为诊疗大楼的顶层,并且让杰妮和其他几名小护士二十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