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抱怨。”

我扁了扁嘴:“为什么非要我来?魏喜子呢?”

素行道:“魏舍人告了假回陇西探望老母,新来的白起居郎从马上摔下来挫伤了腿。”

我嘴扁成了一条缝:“你瞧瞧!我们起居郎也是高危差事,陛下就不能多任命几个吗?两个也太少了,不够使唤啊。”

素行漠然道:“闭嘴。”

在小金莲和小金柳的努力下,我头发被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丑陋宫装,去伺候阔别四月的狗皇帝。

四个月没穿这种披披挂挂的衣裳,我竟有点不适应了,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搁。

让我更不适应的是李斯焱的变化。

小金柳说,昨夜他宿在了魏婉儿的宣微殿里,一夜未回紫宸殿。

所以刚一起身,我就大老远地被素行押去了宣微殿,站在料峭春寒里哆哆嗦嗦地等候皇帝。

跟我一起等待的还有一大票宫女内侍,一个比一个抗冻,在早春的风里一个个站得跟小白杨一样笔笔挺,一个哆嗦都不带打的,真神奇。

我缩了缩脖子,朝着那扇微开的门看去。

皇帝和娘娘大概还在榻上温存,殿门口的帘子被风微微吹起,里头的温暖与女孩子温柔的笑声一道传了出来,我嗅着这阵香风,没出息地打了个喷嚏。

见众宫人的眼神都往我身上飘来,我沮丧地摸出一条帕子,用力一擤。

强迫病人上班,紫宸殿真他妈没有人性。

本想着马上皇帝和娘娘便要出来了,结果里面的动静没完没了,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李斯焱大概真的很喜欢魏婉儿,又是给她描眉毛又是给她暖手,小情趣搞得一套又一套,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我擦着鼻涕想:刚开荤的处男真是可怕的生物呢。

又等了约小半个时辰,李斯焱才携着小美人儿,做作地令侍女们打帘子披衣服地走了出来。

为什么说他做作,因为李斯焱一向是个不耐烦的性子,从来用不着宫女替他慢吞吞地干这干那,但为了在魏婉儿面前摆派头,他特地享受了全套的出门服务,着实是只一个做作了得。

但甭管他做作不做作,见他终于有心思出来了,快被冻成冰雕的我还是险些喜极而泣,跟着大部队一块儿屈膝行礼,高呼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