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不轻,却没到要掐死我的地步,我感觉脖子难受得厉害,血液统统涌到了头上,让我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晕眩。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执着地在他伤口上撒盐:“你同情我可笑我给父亲丁忧,是我自个儿愿意我有全天下最好的爹娘你也配可怜我?”

自打那金首饰盒落地,庆福的表情就没有正常过,眼见李斯焱来掐我的脖子,他绝望地叹了口气,每根皱纹里都写着三个大字:又来了。

他小跑过来,低声道:“陛下息怒,沈起居郎她犯了病,神志不清,才说了这些胡话,待到她醒来时会懊悔的。”

可能就是在等庆福的一句劝,李斯焱松开我的脖子,把我往软榻上狠狠一甩。

我跌进一团软绵绵的被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我咳嗽声中,他凉凉道:“是,你今日生着病,脑子不清楚,朕不和你计较,今后再敢这样胡言乱语,就把你拖去掖庭关禁闭,关到闭嘴为止。”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故意的。”我哑着嗓子道:“我对你的母亲不敬,你为什么不罚我?”

李斯焱冷冷道:“罚了你,谁来记起居注?”

所以,仅仅是把我当成宠物来纵容吗?

我咳着咳着,目光扫过被他扔成两半的金盒子,又扫过那架华丽的屏风,最后落在他的床榻上。

心里划过一道电光,我突然鬼使神差地轻声问道:

“陛下是不是不舍得罚我?”

李斯焱一怔:“你又在说什么?”

我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挣扎着坐直身体,抬起水汽濛濛的眼望他道:“我问陛下,是不是根本不舍得罚我。”

第十八章恼羞成怒

李斯焱还没反应过来,庆福先像一只掉进油锅里的老鼠一样跳了老高,两步冲上前,对李斯焱弯腰道:“陛下,沈起居郎这是失心疯了,容老奴带她下去驱一驱邪,没得让她肆无忌惮地犯上作乱!”

说罢,凶恶无比地扑上来擒我。

李斯焱皱起了眉,未置一词。

我歪过头,把庆福挡在一边,平静而自信道:“庆福爷爷急什么,你想想,若没了我在旁,便没人陪陛下聊天,也没人任陛下玩弄了,陛下怎么舍得放我去掖庭呢?”

庆福大急道:“你不能闭上你的破嘴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