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过了片刻,又可能过了千年万年那样久,他收了针墨,俯身亲吻我的脚踝,姿态痴迷又虔诚。
谁又会知道,看似虔诚的信徒会对主人做出刺青这等犯上之事。
我浑身大汗淋漓,如同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体簌簌发抖,眼神迷茫。
脚踝上的痛意略消减几分,但仍肿着,红肿的皮肉衬着闷青的黥痕,赫然被刺了一个焱字。
李斯焱紧紧抱着我,不住地说些安抚的话语。
我木然地仰天躺着,分不清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祭坛高处待宰的羔羊。
石壁峭立,高高挂着火把,昏沉地照亮了一室狼藉,也照亮了困兽一样的我们。
过了半晌,李斯焱拾起破碎的衣物,简单地包裹住了我,自己则持起一只火把,点起了一只模样古朴的碳炉。
那憧憧的火光落在我迷蒙的眼里,好似黄泉路上引路的魂灯。
他在我耳边道:“你刺了朕的名字,生生世世都是朕的人。”
黥印无法消除,李斯焱是想让我彻彻底底地痛一次,往后余生,每走一步都记得这份痛楚,直至我把这个印子带入坟墓里去的那天。
羞辱,胁迫,一次永生难忘的折磨。
他终于找准了让我听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