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自己脖子上也悄然套上了项圈。
世间情爱拉扯莫不如是,反复拉扯间将关系缠绕得更加混乱,像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没过几天,迁宫的旨意和婶子的回信一起到了我手中,我顺手把旨意扔到了一旁,珍珍重重打开了后者婶子回信道家里一切平安,加上几句车轱辘话,比如我过得好他们才高兴云云,在最后给我来了句:你要好好和皇帝过日子才是,不得任性,要伺候好皇帝
我看了一点也不高兴,这信拘谨,严肃,字正腔圆,绝不是婶子的写作风格。
心中憋闷,我暴躁地在屋里走了一圈,悍然跑去御书房找李斯焱算账,质问他是不是逼迫我婶子写违心的话来了,李斯焱矢口否认,还称赞我婶子掂得清斤两,是沈家唯一一个正常人。
我更气了,不知不觉被他带偏了重点:“你觉得我不正常?那你还天天抱着我啃,这不就是贱吗!”
李斯焱不以为意:“无妨,你听没听过民间有句俗语,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你不正常,朕也不正常,这才好相配。”
“你说什么?”我被绕晕了。
他接着道:“前日你写给武安侯二儿媳,并御史台那小子的信,今日都已送出去了,以后直接交给惠月,让她帮你找人递。”
“哦”我再一次被带偏了重点:“谢谢。”
“那我寄给孟叙的信呢?”我问他道。
李斯焱眯了眯眼:“已经出发了,下月到江南。”
前些日子,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李斯焱勉强答应了帮我给孟叙送一封信去。
但只准送这一回,今后一刀两断,永不来往。
而我坦然自若地答应了。
事已至此,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如果能另觅佳偶,那便更好了。
有时我会恍然觉得我或许并不是很爱孟叙,只是习惯了他而已,换作另一个脾气好的人在我身边陪伴十年,我也同样会生出情意来,爱情的本质是自私和占有,而我对孟叙会找其他小娘子这件事,全然生不出一丝嫉妒之心。